可他的人從高中躍下的過程中,本身就是在動的,要保持手部一點不偏,也幾乎是做不到的。
但是他必須儘量做到,因為夫人他們最重要的紫光還在他手裡,他甚至想過,最後關頭若是出了差錯,他也要把紫光扔還給夫人他們才好。
反正他只是個老奴才,便是死了,也算是為夫人盡忠了。
不過他的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還沒來得及完,一條帶子就已經奮力地往上竄了三丈,然後牢牢地捲到了他的腳上,用力地把他拽向了黑巖。
直到站定了,老李頭都沒反應過來,就這麼他就脫險了,不由怔愣在了原地。“好了,老傢伙,你還在發什麼傻?喜歡吹冷風啊?還不跟我進去?”
說完,古悠然就彎腰朝著那有微微暖光的洞口鑽了進去。
老李頭這下終於回過神來了,用力地捏了下自己的老臉,發現就算是被冷意凍得快要僵硬的臉,這會兒還是感覺到了痛意,才明白是真的安全了。
傻笑了下,趕緊抓緊紫光也隨後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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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果然比外面簡直如同是兩個世界。
雖說溫暖如春可能未必那麼貼切,但是對於被凍得快要麻木了的眾人來說,無疑簡直是天堂一樣的存在了。
而且估計是從洞內深處折射過來的淡淡的暖光,對於一直入目見到的都是黑暗的他們,如同帶來了治癒系的光明,每個人臉上的晦暗和絕望,也完全被一掃而空了。
老李頭進來後,看到他的主子古悠然被她的所有男人們圍在中間,如同一個備受矚目的女王。
他一下子覺得眼睛都溼潤起來了。
哪怕這裡也不是出路,可若是他們大家都能死在這裡,也好過摔落不知道多深的冰冷谷底要好太多太多。
“娘子,我們還要往裡走嗎?”
顧希聲他們顯然開心過後,也重新冷靜地回到了這個出路不出路的問題上了。
經歷了太多次希望到失望的過程後,對於這個洞,他們的心態很好。
都幾乎是老李頭一個想法。
首先就是把它當成一個好的埋骨地,而不是生路和出口。
所以誰也不會再有失望!
甚至連唐拓進來後,也絕口不提出去和找糖寶兒的話題了。
不是他也要放棄了,而是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情已經不需要再說了。
說句難聽話,父母兄弟,最後有幾個是能陪自己走到最後的,子女也都子女各自的命運,只有妻子和伴侶是要攜手白頭的。
若是糖寶兒這孩子福大命大的話,他們不能再去找到她,她也自有她的造化。
若是註定她命運多舛,是個薄命的娃的話,這麼長時間了,怕是已經遭遇了不幸,他們再怎麼想要奢望和趕到,也是來不及了。
是以,唐拓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已經在忍痛遺忘了。
“為什麼不往裡走?”
古悠然理所當然的道,說完,她又稍稍沉默了下,“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你們是累了,其實我也累了,可是,總有一股意志令我不甘心放棄!”
“再往裡走一走吧,若是這一次還是沒有出路,我就聽你們的,不再堅持了,與你們一起在這裡靜靜的等待永遠的長眠!”
話落,大家都沉默了。
似乎都不願意承認他們已經沒了前進的銳氣,可他們又都不忍心把這種怯懦和退卻的心情袒露給古悠然,他們很慚愧,覺得身為男人,居然先古悠然這個小女人向命運屈服了。
反而是唐拓,率先走了出來,牽住了古悠然的手,“阿然,那就再走一段,就當是散步了!”
“嗯!”
兩人領頭,朝著未知光源的洞內深處走去。
顧希聲他們稍稍停頓一下後,立即抬腳快步跟上。
顧希聲更是大步牽住了古悠然的另一隻手,與她們並肩一起,就好像當初在山莊裡隱居時的那樣。
不知道走了多久。
山洞還在綿延,從水平角度來看,一直很平行,不是往上,也沒有往下延伸,好像就是一條平平的通道,也一直有光。
“娘子,有水聲!”
突然,顧希聲大叫一聲,很是激動。
古悠然其實也早就聽到了,只是不肯定,怕幻覺,畢竟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山體的深處,哪裡可能會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