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繼承老宅的就是姚氏的兒子,而不是田興。以姚家在昌縣的地位,在宗族裡自是佔有一席之位,到時候以姚氏和他兒子的謀劃,難不保姚氏的兒子當上族長,到時候整個田家村就是姚家的了,他日田家村也許淪為姚家家業擴大的奴僕。”
田老爺子話一落下,整個屋子裡都肅穆了起來,田長擎是曾想通的,“姚家是看不上鄉下的房子,不過是為了終有一日能得到族長之位,倒是姚家還不能再更加的強大起來。”
田江點了點頭,“族長說的不錯,當年那事姚家都不屑用銀子堵住田家長老們的嘴,如今怎麼會為了田亮能回到宗族而送禮,不過是別有用心罷了。”
“如此說來,那姚家的胃口不小,想踩著田家往上爬,哼,哪是他姚家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田明遠陰沉著臉,他雖貪銀子,但還不至於明是非,不然怎麼能當上長老。
“明天就派人去通知田興回來吧,大家也好好商量拜祭祖先的事宜,大家覺得如何?”田長擎見長老們神情便趁機問到。
田家的五位具是點了頭,表示同意,這場關於田興是否會宗族之事就這樣決定了下來,田長擎對田老爺子點了下頭,田老爺子微笑回應,一切盡在不言中。
田老爺子剛從宗族會議室回到家裡,就看到二兒子和小孫女過來,看樣子是有話要說,便招手讓他們兩人進屋裡談話。
田父快步走進屋裡,對著田老爺子喊了一聲,“爹,您回來了,我正好有事找您。”田老爺子聞言看了一下田父,點了點頭,“田丫頭,昨豆芽賣得怎麼樣?爺爺前晚兒吃著覺得味道不錯。”
田田掛起笑容,點頭笑到,“爺爺,咱家的豆芽賣到鎮上的滿香樓酒店裡去,他們每天跟咱家買三十斤的豆芽,今早上爹就送去了,前天生豆芽就生了三十斤,因此今天沒在街上散賣,明天就可以了。”
田老爺子笑著點頭,“那就好,你可是有什麼事?”最後一句明顯是對田父說的,田父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昨天,我和田丫頭在滿香樓裡賣掉了十個豆芽的菜式,那掌櫃以五兩銀子一道菜買了下來,賺了五十兩銀子,我和孫氏商量著要買幾畝田,便過來問問爹哪裡的田地好。”田父簡單的把昨天的事情一句帶過。
田老爺子驚訝了一下,也就點了頭,“恩,明兒問問族長,要說哪裡的田地好,也就村東三里坡的那幾十畝田地是最肥的,一個月前就賣了十兩一畝。”
田父聽到十兩一畝也是驚愕,但想想五兩一畝都是十年前的事也就放下了,“可是要買,村東三里坡那邊的田地不是李員外家的麼?”
田老爺子點了點頭,“那李員外家要搬去昌縣,便想把鎮上的田地賣掉一半,到昌縣上置幾畝地。”
田父點了點頭,隨即就皺眉,“村東三里坡幾十畝的田地,要賣掉是要求一起買還是可以散買,要不然也買不了那麼多的田地。”
“倒是不知道,明個兒問問就是了。”田老爺子覺得買田地還是慢慢來。
坐在一邊的田田開口道:“爺爺,明天也順便和族長說說咱家向村裡比鎮上多一文的價格收購大豆,誰家要是賣就到咱家來。”
“也好,明天就說說。”田老爺子剛說完話,外面就想起了大伯母的聲音,“公爹,大堂嫂一家來了,可是要見一下。”話剛落下,大伯母就走了進來,“大堂伯家的堂哥和堂嫂來了,說是有事找您,他們家在院子裡。”
田老爺子忙站了起來,“快,快請興哥兒一家進來”激動的說到,已經是有三十三年沒有見到這位侄子了,哪能不激動。
田李氏“誒”了一聲,忙走出去請人進來,田田很是好奇這個從三歲就到了姚府的堂伯,眼睛忙望向門口,不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田李氏走在左前面,有面的是一箇中年男子,藏青色的袍子,身高六尺多的個字,國字臉,此刻臉上滿是喜悅,大概是時隔三十幾年重回老家的緣故,緊跟在後面的是僅見過一面的田江氏堂伯母,旁邊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田田猜他是堂伯唯一的孩子堂哥田子恭,身後只跟了一個嬤嬤,便沒有隨從了。
田興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這麼多年了,他終於再回到田家村,離開的時候年紀雖小,可是心裡這份掛念二十多年,哪裡會不激動,走進屋裡時,炕上坐的是一個年過五十的老人,此時眼眶正紅,滿臉激動的看著他,猜這位便是爹的堂弟自己的堂叔,忙走過去,跪下,“不孝侄子見過堂叔,侄子回來了。”說著,雙眼不由一紅,眼淚差點落下,生生的忍下,他身後的妻子和孩子自是跟著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