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重,娶的人必然是出自名門、有助於鞏固皇權之人。朝堂之上,婚事大多為政治聯姻,她懂得,他自然也懂得其中利害。與其娶一個須得日日防範的王妃或者王妃背後的家族,倒不如孑然一身來得清淨。
這幾年來,見得最多的便是壯志飛揚的男兒,他的確最為出色,與自己也算是極親近了。只是——若日後各自天涯,會思念、會心痛麼?她這樣問自己。
去設想了一番,答案是不會。
既能放得下,便無關情愛,或者未到情濃地步,可以相忘。
很輕易的,她說服了自己。
轎子落地,她的心沉靜如水。
鞭炮、奏樂聲中,轎簾開啟,有人輕輕扯了扯蘇晗的衣袖。
蘇晗下轎,步上紅氈,喜娘在一側虛扶著,引著她走進喜堂。想到即將要開始的三拜九叩大禮,她又煩躁起來。午後,紅玉、翡翠倒是在她面前說了半晌的規矩,而她,一句也沒聽到心裡。
在喜堂站定,周圍的議論聲、笑聲不絕於耳。蘇晗抿了抿嘴,險些就出聲命令那幫閒人閉嘴。煩死她了,恨不得在此時脫逃昇天。
唉——
她暗自嘆息著,穿越真是樁糟心的事。這些年了,意外沒少出,就是沒能夠穿回去,看來老天爺已打定主意讓她有來無回,那就認命吧。
贊禮者剛要出聲,有人阻止了他。
隨即,蘇晗察覺到有人走到秦朗身側。
繼而,秦朗踱步到喜堂正中,利用圍觀人等詫異、噤聲的間隙,沉聲道:“罪臣蘇晗,接旨!”
似乎不用過三拜九叩那一關了。蘇晗其實有些佩服自己,在這時還能想這些,足見心寬到了什麼地步。
她扯下蓋頭,信手丟在地上,舉步踏個正著,走到秦朗面前,心裡恨恨的:還是得跪一下。
秦朗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蘇晗,眼中譏誚一閃而逝,朗聲道:“適才,秦某得知宮中生變——貴妃蘇月意圖毒害聖上,致使聖上元氣大傷,須得靜養數日。由此,聖上已宣召,請太后代為打理朝政、懲戒奸佞。”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蘇晗無法相信。蘇月那樣一個人,怎麼會傻到去毒害皇帝?隨即便意識到,蘇家,倒了。這一日,終於來了。
隨即,秦朗從幕僚手中接過一道聖旨,正色朗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臣蘇晗,恃寵而驕,治兵無方,致使其麾下將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