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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唱一和,把廉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又偏偏被人捏到了痛處,只能一味地賠著笑說好話。
不論是蘇晗還是楚雲錚,平素在人前都是冷漠寡言之人。今日兩人斯文有禮的攀談已讓人意外,極有默契地戲耍廉王,就更讓旁人驚掉了下巴。
有官員幸災樂禍地低聲議論著:
“這廉王實在是自作孽,之前多了兩句嘴,便把聖上的左膀右臂一併得罪了。聖上事先未對他提及世子之事,怕是有意為之,為的就是殺一殺他的氣焰。”
“正是這個理!攝政王如今雖然棄武從政,可骨子裡能不愛惜良將麼?現在對大將軍,必是惺惺相惜。”
“如今大將軍和攝政王齊齊還朝,太后那班爪牙作威作福的光景也便到頭了。”
“那是自然!”
……
廉王費了諸多口舌,才令攝政王點頭應允此事押後再議,待皇帝升座金殿之時,他才發覺,手心裡全是冷汗。
皇帝在群臣中見到蘇晗的身影,龍顏大悅,一番褒獎之後,又降恩澤,命工部重新修繕將軍府。
蘇晗心想,這絕對是吃飽了撐的,還不如把修繕所需的經費直接賞賜給自己來得實惠。另外,命工部修繕,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因此,謝恩之後婉拒皇帝好意。
皇帝堅持,理由堂而皇之:“蘇愛卿屢建奇功,亦是我朝第一女將,出入之地,自當與眾不同。即便千秋之後,卿之府邸,也該讓後人瞻仰。”
蘇晗盡力去理解這番話,卻還是找不出前言後語有什麼必要的聯絡。
皇帝又道:“況且,蘇貴妃日後少不得要歸寧省親,此次修繕,可將行宮一併建造妥當。”
似乎這末一句才是關鍵所在,皇帝也是要給姐姐面上添光。蘇晗無從推脫,再次謝恩。
“秦朗!”皇帝喚道。
“微臣在!”工部尚書秦朗應聲出列。
皇帝吩咐道:“修繕將軍府之事,不可大意,愛卿要全程督辦。”
蘇晗微微側頭,打量著秦朗。此人名頭也很響,算得大周朝一個奇才,去年奪得新科狀元時,還未滿十八歲。皇帝愛惜他的才華,一年內幾次提拔,到如今已經是尚書位。少年得志,意氣風發,不過如此。
她看到的是一個淡如新月、雅如新竹的男子。那份淡泊悠遠,令金碧輝煌的大殿瞬時顯得空曠、失色了幾分。
楚雲錚的俊逸在於,他在何處,便令何處蓬篳生輝;而秦朗的俊逸則在於,他在何處,便令何處顏色頓減。前者是到何處都是集光芒於一身,後者是到何處都是遺世獨立之姿。
她說不上誰更悅目一些,只是覺得,朝堂有這兩名絕色男子的存在,必然會比往時有趣得多。
說完蘇晗的事,皇帝又開始表彰楚雲錚賑災平亂之功,自然又是好一番賞賜。
皇帝如此,不外乎是做給朝臣們看的,想來,他這兩年坐在龍椅上沒少受太后黨羽的窩囊氣,今日心裡有了底氣,自然是要借寵臣表明姿態。
下朝時,百官紛紛相讓,請楚雲錚和蘇晗先行。兩人沒有推讓,甩手就走,因為知道推讓也沒用。
各自上轎之前,蘇晗對楚雲錚拱一拱手,臉色平靜,眼底也無一絲得到皇帝重視的喜悅。
果真是個聰明人。楚雲錚笑著點了點頭,覺得她身著大紅色朝服的身影分外悅目。
蘇晗回到將軍府,在正殿處理日常軍務,一忙便是整日。幕僚散去之際,紛紛提及凱旋迴來還未慶功祝賀。她態度乾脆,手一揮,道:“明晚由我做東,請你們暢飲玩樂便是。”
幕僚各自喜笑顏開,道辭離去。
蘇晗換了便服,去給太夫人請安,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
席間,管家陳懷禮要見蘇晗。
蘇晗命人喚他進門,問道:“什麼事?”
管家呈上一封書信,恭聲道:“永寧侯命人送來了一封書信,再三強調,要將軍親啟。小人怕耽誤了將軍的事,便趕著給您送來了。”
時開今日也去上早朝了,有什麼事一定要這麼鬼鬼祟祟的?蘇晗一邊拆開書信來看,一邊嘀咕道:“這廝,要玩什麼把戲?”看罷書信,她忍不住哈哈地笑出聲來,“原來是要借銀子開錢莊,借五萬兩,到年根時多還五千兩。好事!”隨即吩咐陳懷禮,“到賬房去取銀票,今夜你便親自送到永寧侯府。”
陳懷禮聞言卻很為難,怯懦道:“這……”
“怎麼?”蘇晗不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