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沒有行禮。誰知走在前面的費祥突然回過頭,朝我看來,瞧我依然站在原地時,眉頭不由的挑起眉頭,意外的看著我。沒見過哪個丫頭象我這樣放肆吧,連個禮都打馬虎眼。
我微愣了一下,忍笑的上前端端正正的補了個禮,然後回了他一個眼神:這樣總可以了吧?
早就知道費祥是不會介意這些虛禮的。果然,他眼底飛快掠過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咳了一下,“聽說有個丫頭惹大哥不高興了,我過來瞧瞧是哪個丫頭這麼大膽,原來是你呀,小心點,我大哥可不是好惹的,當心給你排頭吃。”
“奴婢謝二爺關心,奴婢自會小心。”
費祥臉上終於有了笑意,調頭離去。他終於笑了,這個笑是單獨對我而發的,真好!到底是誰告訴給費祥的呢,估計不是裕親王就是張英,只有他們兩人跟費祥的私情甚好。
我正想著心事,忽聽秋蓉在叫我的名字,“婉兒,婉兒!”我應了一聲,接著秋蓉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一把拉著我,“不好了,你快去看看,虎子惹事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一邊跟著秋蓉跑去,一邊急問:“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曉得,剛才去上茶時,聽有人摔茶杯,好象是虎子惹到了巴爾泰公子,巴爾泰揪著他不讓他走,兩人爭執起來了。”
“爵爺呢?”
“爵爺和王爺在書房,只有張大人和巴爾泰在前廳,我連屋子都沒進,趕緊給你報信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虎子一向不招事惹事的,怎麼會惹到巴爾泰?我顧不得多想,拔腿朝前廳跑去。
奴婢遇到頭疼事
幾個丫頭正站在門口探頭探頭的往裡看著,誰也不敢進,巴爾泰理直氣壯的叫囂聲從裡面傳出:“怎麼著?說你幾句你還不高興了,要不要我告訴你們大爺,讓你們爺給評個理呀。哼,不過是個下人,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跟我理論!”
“巴爾泰,算了,你跟一個下人質什麼氣!”這是張英的聲音。
“不,不給這奴才點顏色看看顯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我快步走進去,只見虎子面紅耳赤的死瞪著巴爾泰,巴爾泰優哉遊哉的坐在座位上啃水果,一邊拿眼掃著虎子,一副不屑的模樣。
虎子見我來了,急叫:“姐!”
“怎麼回事?”我注意到虎子的手掌上有血,忙拿出手絹幫他包了。巴爾泰腳邊有摔碎的茶杯,虎子的傷很象被茶杯割傷的。
虎子又氣又惱地說:“我把東西還給他,他非說是我偷的,我跟他理論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茶杯,他非讓我重新給他倒茶,不然不叫我走!”虎子氣呼呼的瞪了巴爾泰一眼。
就為這點小事,巴爾泰也真會刁難人!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頭對巴爾泰笑道:“大人,您宰相肚子能撐船就放過他吧,怎麼說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呀。他粗枝大葉的做不來細活,就讓奴婢在這裡伺候您如何?”
巴爾泰撇了撇,“不要,我就要他給我倒茶。不是挺有骨氣的麼,我偏要打打他的骨氣!倒茶!”
虎子呸了一口,賭氣的哼道:“就不,給誰倒也不給你倒!我才不稀罕伺候你呢!”
“喲嗬,費府裡真是什麼人才都有,今兒我這個貴客就跟你過招了,我就不信還冶不了你!”
就在這時,費揚古的聲音突然響起,“怎麼回事?隔著老遠就聽見這邊的動靜了?”費揚古和王爺,費祥聞聲趕來,剛剛踏進前廳,後面跟著秋蓉一群丫頭和隨從,轉眼間,廳裡變得熱鬧起來。
“費兄,沒事,我正替你教訓一個奴才呢,這廝有骨氣呀,連茶都不肯給我敘,這不,正跟他打擂呢。”
異常緊張的對峙一刻
費揚古不悅的眼風朝我們掃來,“你不是在馬廄做事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他丟了鼻菸壺,我過來拿給他,誰知道他故意找我麻煩!”虎子正要為自己申辯,結果卻遭到費揚古一通訓斥,“住口,撿了東西應該交給管家,誰讓你自己冒冒失失的闖進前廳,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虎子又羞又惱,忍無可忍的大聲叫道:“你們不講理還罵人,要不是為了我姐,我才不進這費府,我不幹了!”
我嚇了一跳,忙安慰激動的虎子,“虎子,你忍耐一下,不要亂說話!”
“我沒有亂說話,是他無理取鬧!我幹嘛要看他的臉色,受他的指使!”虎子用力跺腳,憤然叫道。“我們千辛萬苦跑來京城,不是來受他們這窩囊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