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了的向景景房間視窗方向。
她終於想要見他了。
自從他將她帶到這裡來之後,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她也從來不曾跟下人們提起,或者打
聽過他。
他知道她心中對於他自作主張強行將她帶到齊閩國來的行為有些不能接受,所以不想打擾她。
但是卻每晚還是忍不住要來看她一眼,知道她這一整天過得比較開心,才算放心。
如今,她終於開口說想見他了,他依稀能猜到她想見他的目的。
但卻無法拒絕。
他已經站在遠處看她的時間太久太久了,從前在靖宇國是這樣,如今到了齊閩國還是這樣。
他永遠都不會勉強她,但是,卻希望她能正眼看看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
“回去吧,我走了。”錦弦說著,抬腳往院外走去。
春桃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十皇子明明每天都來了,卻不讓她告訴小姐,甚至都不見小姐一面。
她不懂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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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閩國,皇宮。
皇帝寢宮內,一陣陣咳嗽不斷傳出寢房,讓人聽了心中不免擔憂。
年輕的皇后侍奉床邊,看著痰盂內的那些血絲,眼中掩飾不住的失落。
門外,太醫在太監的帶領下,匆匆趕來。
把脈之後,臉色變得格外沉重。
皇后命人將皇上安置好,自己則起身隨太醫走到了側室。
“皇后娘娘……”太醫給皇后行了個大禮。
皇后擺擺手,問道:“皇上的病情怎麼樣了?”
太醫嘆了口氣,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說吧,本宮想聽實話。”皇后一臉平靜的道。
太醫拱了拱手,垂著頭道:“回娘娘話,皇上的病症已入心肺,微臣實在回天乏術……”
皇后聞言,臉色變得一片蒼白,雖然她內心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聽到這樣的回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停頓片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她艱難的開口問道:“皇上……還有多長時間?”
太醫一臉沉重,沉吟片刻之後,小聲答道:“怕是挨不過今年春天了。”
皇后被這個事實打擊得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夫君,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時間,竟然只有一個月了。
想她當年作為聯姻公主風風光光的嫁過來時,第一眼見到的那個翩翩君子。
那時候的他,雖然已是有病在身,但到底不嚴重,且加上調養得當,並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卻不曾想,不過是十年的時間,他們眼看著就要天人相隔。
不敢去想皇上離世之後她的境遇會變成什麼樣,他們之間,連一個孩兒都尚未孕育,她這個在齊閩國沒有任何
勢力背景的他國公主,還會有一席之地麼?
疲憊的擺擺手,她示意太醫退下。
自己則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腦海中思緒萬千。
似乎擺在她面前的路,已然成了死局。
她要怎樣才能從這困局中保全自己呢?
當年隨她從靖宇國陪嫁過來的貼身宮女月兒此時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表情有些焦慮,一進門,便開口道:“公主,太后和十殿下來了。”
亦歡立刻收斂起自己的思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便往外走,便問道:“他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月兒跟在她身後,邊走邊回道:“開始小蘇子去請太醫的時候,大概是驚動了太后。”
亦歡沒有再說話,她迅速走到殿外,迎上了正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過來的太后和十皇子趙逸軒。
“臣妾給太后請安,願太后安康如意。”屈膝行禮,亦歡垂著頭,一臉泣然。
太后忙伸手,虛扶了一把,道:“好孩子,快別多禮了。”
十皇子趙逸軒則朝亦歡行禮道:“臣弟給皇嫂請安。”
亦歡知禮數的並未抬頭去看自己的小叔子,她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引得二人往寢房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