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景回過神來,看向玉蘭。
玉蘭立刻走到門邊,輕輕將門拉開,看向小明子:“明公公來啦?”
小明子臉上露出個笑容,將手裡捧著的一束梅花遞給了玉蘭:“這是皇上讓奴才給皇后娘娘送來的。還讓奴才跟娘娘說,白玉堂前一樹梅,今朝忽見數花開。敬坤宮門重重閉,春色如何入得來”
暖榻上的向景景聞言,掩嘴笑了起來,隔著珠簾朝門外的小明子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皇上,晚上請他來
用膳就是了。”
小明子聞言,臉上一喜,連忙道:“娘娘高見,奴才這就回去回稟皇上,皇上一定很高興。”
說著,便告辭了。
玉蘭復又將房門關好,捧著梅花插在了暖榻邊的白玉花瓶之中,供向景景欣賞。
“娘娘,晚上皇上既然來用膳,那咱們準備些什麼好吃的呢?”
向景景低頭想了想,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現在天寒地凍的,如果從御膳房傳膳,怕是到了咱們敬坤宮也該涼了。這些日子,皇上怕就沒怎麼吃過幾口熱飯菜。今晚咱們做點新鮮的吧。”
低頭,抓起毛筆,她便飛快的在上面寫了一系列的食材,交給玉蘭道:“去把這些東西都準備好吧,再弄個小
爐,一個小鍋,準備些碳,搬到這側廳來。”
玉蘭看了一眼那些食材,皺起眉頭:“這都是生的啊,娘娘要自己做嗎?晚膳就在偏廳用?”
向景景點頭:“這裡暖和,你快去準備吧。”
玉蘭便不再多問,忙下去吩咐人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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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懿宮,太后看著手中的摺子,一陣陣皺眉。
梅姑看到太后傷神,立刻端來一杯參茶,道:“太后先歇歇吧,別太傷神了。”
太后端過參茶,喝了幾口,嘆氣道:“你不懂,哀家這個家當得可是越來越不容易了。謝少平是不是還在外頭等著呢?”
梅姑忙道:“是的,謝尚書一直在等著太后召見呢。”
太后聞言,冷笑一聲:“他哪裡是在等著哀家召見,他這是來逼哀家來了。”
說著,將面前的一道摺子攤開,道:“你看,西邊旱災,顆粒無收,知府連上幾道摺子要朝廷賑災呢。”
又翻開一道摺子:“這是南邊,發了大水,兩江總督的摺子,大水之後是什麼啊?瘟疫。也要朝廷賑災。這兩年國庫裡什麼情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啊,到處天災,朝廷的納徵也難收齊,該用的卻一直是沒停,哀家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朝廷裡的事情,事關重大,梅姑自然不敢答話,只將頭垂得低低的。
太后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該跟梅姑說這些,於是斂了斂眉,輕輕咳了一聲,道:“去把謝少平請進來吧。”
“是。”梅姑應著,便退了下去。
沒多久,便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一身官袍的謝少平出現在了太后面前,四十來歲的年紀,青須掛麵,眉眼透著一種成熟穩重的氣質。
“臣謝少平參見太后,願太后萬福金安。”單膝下跪行禮,謝少平的表情卻不卑不亢。
太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抬手:“謝愛卿平身吧。”
“謝太后。”謝少平起身,拱手道。
太后卻看向梅姑:“梅姑,給謝愛卿賜座,順便上杯好茶來。”
梅姑連忙應聲,吩咐一旁的宮女搬來椅子,在太后案前放下,請了謝少平入座,又奉上香茗。
“這些年,咱們靖宇雖然太平,卻天災不斷啊,那些遭災的地方著急哀家心裡是明白的,但是朝廷現今的狀況,想必你是比哀家更清楚的了。”寒暄之後,便是正題了,太后皺著眉頭道。
謝少平聞言,拱手道:“太后的難處微臣豈能不明,只是如今太后一直未曾批示,下面的人難免不安啊。”
太后嘆了口氣道:“那你告訴哀家,這要怎麼批示?西邊乾旱要錢,南邊水患要錢,明兒東邊平亂又要錢,國庫擺在這兒,朝廷這個家,也是你們這般大臣幫著哀家當起來的啊。如今國庫空虛,你們這些大臣,是不是也願意出一份力呢?”
沒想到太后竟然想出這麼個辦法,將他們拖下水。
不過,謝少平臉上卻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