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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冷著臉,只道:“阿儀,你與史崇玄雖有師徒之誼,可此人奸邪無德,根本 不配為公主之師。你,不要再為他求情了……”
“三郎哥哥,你知道的,你都是知道的……”李儀哭泣,再不顧別的,掙開李持盈 的懷抱,跪行向李隆基。“三郎哥哥,你放過他吧成全了我們……”
“逆臣賊子史崇玄唯有死路一條你不要多言了這世上的……”突然把到嘴邊的話咽 了回去,李隆基拂開跪在他面前的李儀,冷著臉大步走了出去。
“三郎哥哥……”叫得淒厲,李儀掙起身,才追了兩步便頹然倒地。
“阿姐……”李持盈又驚又怕,待發覺李儀只是暈了過去時才鬆了口氣。
扭過頭去,望著李隆基正緩緩走下玉階的身影,她突然跳起身追了出去。
沒有回頭,李隆基只是沉聲問:“你也要為史崇玄求情?”
“我不為他求情。”李持盈捏著拳,指尖刺得掌心生疼。可聲音卻越發的淡然:“ 大家剛才說逆臣賊子,唯有死路一條。我想知道,太平姑母會怎樣?”
腳步一頓,李隆基回過頭望著她,伸出手似乎是想理順她被晨風吹亂的髮鬢,可才 伸出就又縮了回去。“元元,這件事,你不要管了……”
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一個男聲沉聲問道:“那我呢?”
李隆基身體一震,回過頭,便看見正拾階而上的薛崇簡。望著緩緩而上的薛崇簡, 李持盈身形一晃,不得不扶住旁邊的欄杆。目光不自覺地垂落在腳邊朵朵白玉蓮花之上 。
已為人父,似乎是少了許多暴躁之氣。薛崇簡走近,身子一矮,便跪倒在李隆基腳 下。
雖然有君臣之名,可李隆基對這些舊兄弟卻一直很寬容,在這之前,薛崇簡也從未 跪拜過他。今日薛崇簡突然跪在他面前,就是李隆基也覺得很有壓力。
“二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薛崇簡已經截住他的話:“表哥,我從未求過你 什麼。今天斗膽相請,還請表哥看在我阿母從前待你甚善的情份上,饒過她性命……貶 她為庶人,逐出長安,遠放他鄉吧”
李隆基深吸一口氣,未置可否:“二郎,非是為兄不肯答應或是存心不肯放過姑母 ,實是姑母現在逃入終南山中,死倨山寺,不敢出來半步。便是我有心赦免,也無從做 起啊”
薛崇簡雙目一亮,“表哥若肯赦免阿母,我便親往山寺勸她出來投降。”
李隆基目光微閃,點頭應下。薛崇簡大喜,正要說話,卻突聽得旁邊有人低聲道: “我去勸姑母。”
轉過頭去,他望著李持盈,卻見她只定定地望著李隆基,竟又一次沉聲道:“我去 見姑母”
側過頭,望著李持盈,李隆基垂下眼簾,掩去眼中閃過的一絲憂色。過了半晌,才 淡淡道:“既是如此,便由你二人去勸姑母投降,只要她肯走出山寺,我便赦免她的罪 過。”
李持盈默然,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向李隆基施上一禮,便轉身而去。薛崇簡慌忙跳 起身,大聲喚著李持盈追上前去。
李隆基默默望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身後高力士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斬 草不除根……”看著李隆基抬起的手便垂首退開。片刻後,只聽得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嘆 息:“去傳令羽林軍,隨時準備……”
不知道李隆基早有後著,薛崇簡興匆匆地快馬加鞭趕往終南山。又擔憂李持盈:“ 元元,要不然還是不要騎馬,趕乘車好了。”
雖是好意,可他原本以為倔強的李持盈不會答應的,可不想他才說出口,李持盈便 立刻應下。於是,便改換了馬車徐徐而行。原本不到半日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天,待到 了終南山腳下,已經日漸西沉。
“表哥,我一個人去見姑母,你就等在山下好了。”李持盈的要求,薛崇簡本不肯 答應,可無奈李持盈非要堅持如此,他又一向都拗不過她,只好殷殷相送她上了山。
回過頭去,仍能望見薛崇簡的身影。轉過頭去,李持盈便流下淚來。
她最瞭解三郎哥哥,見他神情,聽他語氣,便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什麼。早晨時,她 一聽便知三郎哥哥根本就不會放過姑母。雖然知道自己此去,根本就似一道催命符。可 是這樣的事由她來做,好過讓二郎表哥做。如果真的是由二郎表哥勸說姑母下山,以至 姑母命喪黃泉,只怕他這一世都不會安心了。
徐徐而行,她只盼著再慢些,再慢些。可再長的路終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