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她仍 不下注,那就真是錯失良機了。還記得三郎哥哥曾經說過不曾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完全 十成十的把握。而人生,其實不過就是一場又一場的冒險,只有肯冒險的人,才能贏得 最終的勝利。
薛崇簡回過頭望著李元,卻不曉得她那些小心思。只是溫然道:“放心好了,若是 真贏了,表哥與你分紅便是。”
掀眉,李元的目光一亮,看著薛崇簡笑問:“表哥真的要與我分紅?”
薛崇簡聞言一笑:“自然,我便分你三成,這豈不是要比你壓萬錢合算得多?”
李元挑眉,終於臉上多了些笑模樣:“口說無憑,立字為據。”說著,竟真的喚過 那管事寫了契約捧到薛崇簡面前讓他畫押。薛崇簡也不推辭,一面提筆一面笑嗔:“表 哥答應你了難道還會少了你不成?”
李元笑而不答,收好那契約卻又轉向那管事:“我要壓烏羽萬錢,你還不快與我結 具!”
“元元!”薛崇簡一聲大喝,臉色已經變了。李元卻是對著他笑道:“我知二郎表 哥疼我。可我哥哥與人作賭,我怎麼能不為他一助聲威呢?”
不知是因為李元說得有理,還是因為她那一句知冷知熱的感激話,薛崇簡面上一熱 ,竟是有些臉紅。可是,卻終於不再反對,在李儀捂嘴偷笑時,安靜地坐在了李元身邊 。
很快,在廳裡的人們就都下好了注。李隆基這邊固然是有人下注助威,武崇訓那頭 也是不泛人手。雖然今日來的武氏兄弟不多,可出手卻是大方。稍息片刻,外圍也截止 了下注。
有人匆匆而入,附在張坊主耳邊低語數句。不知是聽了什麼,張坊主掀起眉來,臉 上現出一絲說不清的笑容。揮手打發了那管事,他站起身來笑道:“今日賭局實是長安 一大盛事,開鬥雞坊這麼久,象今日這樣的豪賭實屬少見。不只是兩位貴人,便是外盤 賭金也已超過千萬……老朽能親自主持此盛事,實在是榮幸之至。”
聽到外盤賭金竟然也達到千萬,武崇訓微微一怔,第一個看的就是李裹兒。“裹兒 ,你莫非……”
李裹兒挑眉瞥了他一眼,不知為什麼,心情竟似有些不好。“我什麼?那些個小錢 我還看不在眼裡……沒見過錢似的鄉氣……”
武崇訓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忍下。轉目看看似笑非笑的堂兄弟,強自勾起嘴角笑了 笑。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除了我竟還有人壓了巨資不成?也不奇怪!大將軍乃是出了名 的鬥雞王,看好它的人多些也不奇怪。
心裡正想著,卻突聽那張坊主轉向李隆基笑道:“看來郡王之威深入人心,竟有那 麼多人壓烏羽,真是讓人意外。”說著話,竟是眨了下眼,笑容裡也頗有幾分深意。
武崇訓一怔,看著李隆基皺起眉來:“張坊主,外盤下的賭注到底是如何,可否與 我等說上一說。”
張坊主抿唇一笑,平聲婉拒:“真是對不住了,郡馬,這外圍具體的數目還真不好 向各位透露。不過……”看看李隆基,他笑著說道:“現在看來,烏羽定到一賠五的盤 口實在是本坊管事看走眼了。”
聽到張坊主這一句話,武崇訓立刻變了臉色。雖然他在京中貴戚紈絝中也算是不學 無術的了,可錢財上卻也有些精明,又如何聽不出這外盤的賭局並不象他所想一樣呢?
難道……抬眼看看李隆基,又兇橫地瞥了一眼坐得稍遠的鄒思明。心中暗自嘀咕: 莫非老子竟是上了他們的惡當不成?
心中這樣一想,他便有些拿不準,又生出些許退意。只是他才轉過頭去看李裹兒, 李裹兒已經皺起眉低喝道:“都這個時候了,你若臨陣退縮,豈不要叫人笑死!武崇訓 ,你之前可是和我發誓一定會贏了李隆基的!”
“不管怎樣,今日非讓薛、李二人在我面前丟了面子!”陰沉著臉色,她抬眼看著 不遠處的那崑崙少年,咬牙道:“待那小奴到手,我就當著李元的面打殺了,看她還管 不管與我作對!”
武崇訓被她毫不留面子的喝斥,臉色也是難看,自在一旁氣恨。反是坐在另一邊的 武延秀看看李裹兒,又瞥了眼武崇訓,柔聲笑道:“何況生氣呢?不過是一個還沒長成 的小女娃,為了她生氣損了這傾城傾國的容顏何其不值?!”
這樣的話說得卻是過於輕調,李裹兒也不知是不是生氣了,竟是冷哼一聲,挑眉睨 著他沉聲道:“我算什麼傾城傾國?比起來,大概四郎還覺得李儀那小妮子更顯清新脫 俗吧?”
看武延秀抿唇淺笑,卻是不顯惱意,她又冷笑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