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 容。喝道:“薛二郎,你好大的口氣啊?還說什麼不饒我?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個不饒 我?”說著,又轉過頭看著一旁的李元,輕蔑地道:“這是哪家的小郎,生得這般文弱 ,便不要騎馬,有個三長兩短反倒要連累別人……”
李元面色微變,卻仍是抓住氣極要出聲喝斥的薛崇簡。平聲道:“姐姐說得是,是 我魯莽了。”
李裹兒挑起兩道柳葉眉,卻是掩嘴輕笑:“這一聲姐姐叫得甚是親熱,只我怎麼卻 想不起這是哪家小郎?薛二郎,你這是拉了哪家的孩子出來遊玩?他家大人可是知曉? ”話說得平常,可李裹兒說話時的那個腔調還有那打量著薛崇簡的眼神卻頗為曖昧。
雖然薛崇簡未及弱冠之年,不曾娶親又是個童男子,也不禁臉色通紅。就是不太在 意那些流言蜚語,他也知道有些達官貴人好養孌童之事。這樣被李裹兒故意胡攪蠻纏亂 說一通,就是他不氣恨,李元也……
扭了頭,瞥見李元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浮上一抹紅霞,薛崇簡更怒。正待開口,身 後卻已響起馬蹄聲。卻是李隆基遠遠看到,便催馬而來。
一眼瞥見李裹兒,李隆基面色微變,卻仍是笑道:“原來是裹兒,今日還是一般豔 光四射。”說著,又扭頭去看李元,淡淡道:“元元,可給堂姐見禮了?”
李元聞言,也不多說別的,在馬上拱手為禮,輕聲喚了一聲:“堂姐好。”
李裹兒面色微沉,旋即便笑了出來:“原來竟是小妹李元,這樣穿著一身男裝,我 竟是沒看出來。”雖然是在笑,可她的目光卻並沒有在看李元,而是落在李隆基臉上。
她自被封為郡主,因為受到武皇的寵愛,一向驕縱慣了。可對李隆基卻高看一眼。 一來因為李隆基從不曾和她正面衝突過,二來則是在眾堂兄弟中,這李三郎也是號人物 。至少在她看來,比她那個溫吞吞的兄長有男人氣慨多了。
因李隆基突然出現,原來還顯火爆的場面為之一靜。達達的馬蹄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卻是一輛馬車自坊街徐徐而出,恰好比自遠處而來的李儀之車更早一步趕到這個被堵 了道路的十字街口。
薛崇簡半眯了眼看著那輛比起李裹兒車駕顯得極樸素的馬車,卻是抿嘴淺笑。而李 裹兒原本還帶著嘲弄的燦爛笑意也是斂去,竟是和李隆基一起看向那輛馬車。就是李元 ,雖未說話,可神情卻似有些放鬆。趕過來的李儀更是撩簾大聲叫道:“仙蕙姐姐!”
她這一聲大叫,李裹兒便瞪了過來,又不著痕跡地轉開目光。被她注視著的馬車中 卻響起一道輕柔的女聲:“可是儀妹妹?”
隨著聲音,便有人撩簾望出,卻是一張清秀美麗的面容。未語先笑,溫婉動人。“ 原來三郎哥哥和二郎也在?”目光一轉,她眼中現出幾分驚訝之色:“元元也來了?正 好,一會便同姐姐在一起可好?早就想帶你一起作耍。”眼角掃過李裹兒橫在道上的馬 車,她又嗔道:“裹兒,還不快令人移開!”
李裹兒嘴角一撇,卻奇怪地未曾辯駁,那御者也是乖覺,自家主人未曾說話,他已 識趣調開馬頭,讓開路口。
薛崇簡瞄著李裹兒的臉色,肚裡暗樂。李裹兒雖然受寵,可在這位以溫婉柔靜得寵 於父母的同母姐姐永泰郡主李仙蕙面前,還是要退讓三分的。
雖然李仙蕙再三謙讓,可李、薛幾人卻還是笑著侯在一旁,讓李仙蕙的馬車先行駛 進西市。李裹兒抿起嘴角,看到自家御者揚鞭欲行,便要甩了簾子坐回車中,卻不想她 還未縮回頭。薛崇簡已經長笑一聲,竟是縱馬擠在她的馬車前面搶先入了西市坊門。
李裹兒大怒,就是隨她坐在車中的侍女楊花也驚叱道:“這薛二郎好生無禮,怎麼 竟敢衝撞郡主車駕。”
同車的另一婢女柳絮瞥著李裹兒的面色,悄悄去拉楊花的衣袖,淡淡道:“郢國公 少年心性,咱家貴主大量,豈會真個同他計較。”
楊花未曾會意,只當柳絮又是在與她唱反調,便撇嘴哼道:“不過是仗了太平公主 的勢……”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李裹兒便猛地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寒聲喝道:“小小奴婢,哪 個給你如此大的膽子,竟敢非議貴主!?”
楊花吃痛,又驚又怕,忙俯首哀告連連,可心裡卻不免奇怪。她所說所做還不都是 照著她家郡主喜好?怎麼好端端的今日卻被責打。
李裹兒也不看她,只是雙手垂在膝上,緊緊地捏在一起,體質著沉默。柳絮忙扯了 下楊花,以目示意。楊花止了哀求,眼珠亂轉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