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素看到王離,樂顛顛地跳過去用雙臂圈住他,在他臉上“叭”的猛咗一口,而後仰著頭呵呵地傻笑起來,大眼也慢慢地眯起,目光迷離,嘴裡嬌聲喚道:“夫君——夫君大人——”……
美人微醺,豔若桃李,王離心裡彷彿又有一團火簇燃起,他忍住想要吻住這殷紅小嘴的衝動,扶著小素的肩頭高聲嚷道“素兒,那蟲子沒有毒,你弄錯了,沒事了,你不會死的!聽到了嗎;你不會死了!不會了……”
可小美人已然耷下腦袋,只用均勻的呼吸聲在回應他的話。
顧忌外面的丫頭,王離只有在心裡默唸:素兒,再忍耐幾日,為夫定會守著你的……
七樹燈漸漸熄滅,夜已闌珊,窗外的雨滴從簷角滴下,發出令人困頓的“嗒嗒”聲。
信陽公主獨自睡在寬闊的喜榻上,輾轉於豔紅的衾裯之中難以入眠,她很想去看看王賁,想著能親手服伺他,又想到王賁和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羞澀地拉起被子蓋住頭……
雨下了整夜,第二天信陽公主早早的就起身,只簡單地梳了個髻,插上幾隻碧玉簪,穿著素淨的錦衣即帶著陪嫁過來的十八個宮女出了房門,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側廳,準備向公公和阿姑奉茶。
老夫人還未出來,只有王翦在飲茶。
王翦看到信陽公主忙起身,欲行禮。
信陽公主躬身相扶,嘴裡急急喊道:“請公公莫要行禮,在府裡自此只有王家的兒媳婦茗珠,再沒有公主。請公公落座,待阿姑來了,容兒媳奉茶。”
堂堂公主殿下,特別她還是大王最寵愛的公主,能說出這般謙恭的話來,讓王翦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對她立馬生出幾分好感來,也就不再堅持。
他躬身請公主落座,邊飲茶邊等老夫人。有機靈的丫頭已為公主奉上茶水。
哪料想公主笑面盈盈,輕聲婉拒:“謝公公賜坐,只是阿姑(婆婆)還未來,兒媳婦哪敢逾禮坐下。”
王翦捋了捋頜下白鬚,點頭稱讚:“公主能如此知書達禮,真乃我王家幸事也。”
“謝公公誇講,兒媳婦定當遵守本分,不讓公公和阿姑勞神。”
“甚好,甚好。”王翦先前還擔心公主是金枝玉葉,被大王嬌縱慣了,難以相處,未曾想她這般識禮。不過她就這麼立著,王翦坐著也有些尷尬,遂命丫頭去催催老夫人。
公主又急急制止:“萬萬不可,哪有催促阿姑的道理。是兒媳婦想得不周,那兒媳先行告退,稍事再來。”說完向王翦屈膝福過,帶著宮女們退出了側廳……
老夫人整好容裝,由丫頭扶著姍姍而來。
她坐定半晌還不見兒媳婦前來奉茶,心下有些不悅,轉念一想,人家雖是兒媳婦,到底還是公主,自是不比尋常人家。她對日後不免忐忑起來,於是問王翦到底要不要讓公主兒媳來奉茶?她怎的還沒有來?
王翦斜睨著她答道,她早就來了,等了你這阿姑半晌,又怕我這當公公的不自在,是以先回房了。”
他話音未落,一陣環佩聲傳來,信陽公主又進來了。
原來公主走之前特地留了個丫頭在外面等著,只要見著老夫人就回去報信。
她見了老夫人忙躬身行禮:“阿姑昨夜睡得可安好?”
有丫頭已準備好茶湯,放在了邊上精雕著鏤空花紋的木製小托盤上。
“嗯,很好,兒媳婦睡得可還好?”老夫人面露笑容,溫煦和藹,但她故意沒問公主好不好,而是問兒媳婦好不好,這就是在提醒公主嫁過來就是王家的媳婦了。
老夫人的提醒顯然是多餘的“是,阿姑,以後叫兒媳茗珠就好,這裡哪有公主。”
茗珠看著老夫人,一副乖順的模樣,很是討巧。她款款跪下,行過大禮後丫頭遞過托盤,她小心接過高舉至頭頂“兒媳茗珠伺奉公公喝茶了。”
王翦接過茶盞,喜笑顏開:“甚好,甚好。”接著又放了一個紅綢小包到托盤上,算作見面禮。
茗珠謝過之後忙讓貼身丫頭好生收起。
老夫人和王翦都坐在一個木案後,茗珠又接過小托盤,將方才獻茶的程式又來了一遍。
見她完全沒有公主的架勢,老夫人心裡歡喜的緊,自是沒有為難她,只說以後要記得王家的規矩就是。也笑眯眯地端起茶盞,放在嘴邊輕
噿了小口。而後從寬闊的袖子裡也掏出了繡花的紅綢布小包放到了托盤上……
喝完媳婦茶,王翦就傳來早膳。命下人去請少爺和小少爺還有九夫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