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接人。倒是有個艄公的船太小所以沒要。”李斯一擊掌,有伺衛將艄公帶上來。
韓南一看,這艄公膀大腰圓的,全不似那天那個短小精壯的艄公。
艄公也上下打量了韓南一番“這位客官草民並無印象,不過,一兩個月以前的事情,來來往往的客官那麼多,草民哪裡還會記得。”
“那麼,韓將軍那天看到的艄公可是你面前之人。”
“不是!不是這個。我後來去調查過,根本就沒有再看到那個艄公,可見這都是有人事先設的局。”韓南說話間看了一眼王賁,立時又被彷彿噴著火的視線灼到,急忙躲閃開來。
兩旁的公卿聽了韓南的話俱都笑著搖頭,顯然覺著他很是荒謬。
“哼!一派胡言。”王賁冷哼一聲。
“其實那天還有一人也知道我去過那個渡口。就是送我的那個驛館的馬伕。但是等我去查的時候,那個馬伕突然染恙身亡了。定然是他們怕事情敗露而殺人滅口。”韓南有些激動。本想用手指著王賁,但是手還沒揚起就沒了勇氣了。
“啪!”韓南話音剛落,李斯一個驚堂木拍下去,閡得他的心跳足足快了兩拍“休在堂上擅自揣測,那個馬伕是偷客人的貴重財物時被打死的,驛館的人怕傳出去影響驛館的聲譽,才說他是染恙身故。怎麼韓將軍這都沒有查到嗎?”
兩旁的大臣已有人忍俊不禁了。
王賁王離暗暗吁了口氣,他們的背上已是冷汗涔涔,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著棋,竟然忘記了那個送韓南到渡口的馬伕,幸而老天有眼,看來老天爺也想懲治韓南,才會這麼幫我們。王賁抬眼向王翦看去,想傳遞去安慰的眼神,卻見他爹輕輕掃了他一眼,微微扯著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王賁瞬時明白,原來老天爺就在眼前,薑還是老的辣啊。
韓南被眾人譏笑成白痴,當然不服。他忍住怒火,看了看一旁觀看的丞相王綰,想尋求支援。
王綰卻並不看他,韓南的心底瞬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想到自己手上所握的證據,他還是不自覺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從闊袖裡拿出兩張寫滿字的素絹呈了上去。
“這一張是之前燕如小姐約我去孚縣見面的書信,一張是王賁指使寶釵樓的翠娘姑娘汙衊我的證詞。”
殿上一片譁然,王家祖孫無言怒不可謁,王翦氣得直指著韓南怒道: “你這畜生,枉我將當自己親兒一般對待,你竟敢往燕如身上潑髒水,燕如豈會做出此等無教養的事來。還請大人明鑑,若這信不是燕如所寫,還請大人還我一個公道!”
兩旁的將軍大臣已是議論紛紛,俱都指責韓南有違道義,以下犯上,燕如還屍骨未寒……又暗想若是老將軍知道燕如已死,此時怕是會生吞了他,那他也是活該……
王賁和王離更是捏緊了拳頭,赤紅了雙眼,拼命地在忍著……前幾日錦秀送來了燕如的噩耗,讓王家祖孫恨不得立時衝出去將韓南撕成碎片……不過,不用小素提醒他們此時也會忍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可等不了十年,王離已發誓,只要他們出去的那天就是韓南的祭日……
王綰已掏出帕子,不住的擦汗。韓南也垂下了頭……
李斯傳上在筆墨上頗有造詣的權威人士中車府令趙高來一驗字跡真假。
趙高看了看從武侯府拿來的一摞燕如平日的書抄,有寫在竹簡上的,也有寫在素絹上的,然後他又對照了素絹上的字跡,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將驗證的結果告訴了大家:“這素絹上並不是燕如的筆跡,雖然字型的形狀上模仿的很像,但是從墨跡的深淺程度可以看出寫字人的力道。這素絹是仿照的,而且是個男人臨摹的。”
韓南還沒有想過這一層,那字跡分明就是燕如的字跡,之前燕如也經常會抄寫一些書籍和詩篇給他,對她的字跡他一眼就可以認出來,他一直以為那次燕如本就是要約著他私奔的,只是被王賁他們發現了,才設的這個局,沒想到連這信也是假的。
“啪!大膽韓南,竟然偽造這種荒唐的信件來毀損一個姑娘家的清白。既然可以偽造燕如小姐的信,你又如何能證明這翠娘姑娘的證詞不是偽造的?!”
李斯又一次拍了驚堂木,對著韓南大聲呵斥道,但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原來韓南一直隱藏的人證就是那個和他有傳言的翠娘姑娘,待會兒韓南定然會將那翠娘姑娘帶上來,若是有那翠娘一口咬定是王賁指使她這麼幹的,又能拿出王賁給她的啥證據來,這事就不好判定了。看王綰今日在堂上一言不發,如此老實,看來昨日呈給皇帝的王綰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