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莫急,待奴婢再去找根針來。”
再看小素已經慢慢張開了眼睛“啊,怎麼下雨了”她的目光迷離渙散,茫然地環顧四周“我這是在哪裡?”
說完用袖子看似有氣無力的輕輕拂去臉上的水漬,心裡卻用力的狠狠罵道:死丫頭!噴我一臉的口水,真噁心。哎呀!會不會長斑啊……
王離驚喜的過來像擺弄名貴瓷器似的將她慢慢地扶起坐好“你沒事吧?到底有沒有受傷啊?”
小素茫然的看了王離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受傷了沒有,方才只看到匕首過來她的腦袋裡就轟的一聲就沒知覺了。
於是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又伸進緋色的繡花肚兜裡探了探再拿出來。攤開手掌,白白淨淨的小手沒有染上一點血跡。而且胸口也不感覺到痛。
“應當還好吧。”
小素說完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將手伸進了肚兜裡,只看得王離面紅耳赤險些噴出二兩血來,忙將目光移向別處……
“完了……”
王離聽了心裡一顫“怎麼啦?哪裡……”
卻見小素從衣領裡掏出已經殘破了的半塊玉璧,接著又從衣內摸索著拿出了兩塊碎玉,正是他送給小素的那塊玉,
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那匕首刺到了玉上,所以玉碎了,但是你卻沒事。”
“我的玉啊——那個壞傢伙呢?我一定要讓他賠我玉”小素掩好衣服,怒不可謁的站起來。
多貴的玉啊!接著她又想到這玉好倒是好,就是太嬌貴了,碎了就一文不值了,所以以後拿到玉還是趕緊去換金子才好。
錦秀朝旁邊指了指,“那你怕是要跟到陰間去才要得到。”
小素的目光順著錦秀的手指巡過去,就看到方才那夥計已經表情恐怖的躺在不遠處,身下留著大灘的血……
小素一頭扎進王離的懷裡,又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劃:“快看看他是不是易過容的。”
王離讓錦秀去叫幾個士兵來。而後試著輕拍小素的後背,以前從未有過的憐愛像湖中的漣漪一樣一圈圈的擴大,“別怕,好了……”聲音溫柔的像輕風拂過,他抱緊小素,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待錦秀叫來伺衛察看,果然不一會兒,伺衛赫然從夥計臉上接下來一層薄薄的人皮。
“是徐義。”錦秀驚呼,“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假的?又怎麼知道他是易了容的?”
“我們出去再說”見王離和錦秀俱都驚奇的看著她,小素拉著王離出了屋子,讓錦秀也跟來。三人走到前面不遠的梅林方才停下。
“現在好多了”小素整了整發髻,方才向他們娓娓道來:
“那夥計在用膳的時間來交貨本就可疑,通常商家不會這麼不注意的,何況那飄渺坊又是大鋪子,老闆又是從宮裡出來的,不可能這麼不講究。現在看來,他定是因為要易容而耽誤了時間。而且他的目光閃躲,根本不敢與我們對視,夥計不應當會這樣,夥計通常都會熱情對待客人的。所以我就試探了他幾句,果然他沒幾句就露出了破綻。我故意說我們的衣料是軟香緞,他竟回答說,是。軟香緞和雲錦有些相似,但他之前說他已經學徒三年了……”
“是啊,做了三年的學徒又怎會不認識雲錦呢!”王離是才茅塞頓開,又問:“那你是怎麼知道他易了容的呢?”
“嘿嘿,我是猜的,上次看到假安田的易容術,我就一直留意著。”
“現在徐義死了,就只剩捉住那個舒公子了。”王離似大大的鬆了口氣。
提到舒公子,小素很是不以為然:“那個人應該不足為慮,看似紈絝子弟,翻不起大浪的。”
錦秀也點點頭“嗯,奴婢看著也像。”
“那就好,那這事就算了了。郡守大人也來了,不日我們就可以回家了。”王離邊說邊深深的凝視著小素。
錦秀見狀,悄悄的閃了。
“錦秀——”
小素要追上去,卻被王離一把拉住:“以後不許你再這樣!”
“嗯?怎樣?”小素有些錯愕,不懂王離指的是什麼。
王離將小素拉近些,雙手環住她的腰,一臉嚴肅的看著她:“不許再去為誰擋死!”每個字他都咬得很用力很清晰,讓小素一瞬間有靈魂深處的柔軟地帶被擊中的感覺,陽光如同漫天的飛絮在她眼前飛舞瀰漫開來。
小素輕輕的嘆了口氣,挑起黛眉:“你當我想啊,這是本能,是習慣。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曾經為救一隻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