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的,而蕙孃的名聲也會徹底敗壞了,還是莫要再多生枝節了。”
曹氏的話很中肯,她雖然不願意替王氏著想,但自己畢竟也是一道過來的,若是四姑子再出什麼事,只怕婆婆也會怪自己不聞不問,由得王氏胡鬧,自然是要勸一勸。
只是王氏卻是聽得不入耳,沉下臉來:“二郎媳婦這是什麼話,我還能害了蕙娘不成,如今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若是由得雲娘幾句話就打發了蕙娘回洛陽,只怕日後更是艱難,何不趁與壽王同路,再想想法子,想來壽王只是一時情急,才不肯納了蕙孃的,待見到蕙娘說不得又會心回意轉。”
曹氏並不與她爭執,只是看著蘇蕙娘,只見她低著頭不言語,卻將手裡的手絹絞得死緊,只怕還是有所意動,只得一嘆,不願再勸。
蘇蕙娘聽得王氏的話,心中的怨恨如同沸騰的水一般越來越烈,灼得胸口火燒火燎,可是王氏有一點卻是說得對,她不能就這樣聽了蘇雲孃的話,回了洛陽,她休想能夠嫁個好人家了,只有抓住這次機會。或許真的可以……她將手中的手絹攥成一團捏在手裡,暗暗下定了決心。
十數輛馬車載著一行人自幷州向京畿而去,走了數個時辰,李倓吩咐了一句,車隊緩緩停了下來,道旁就是驛站所在,驛丞早已在道旁躬身迎候。
小巧先下了馬車,打探了回來道:“郡王吩咐,先在此處驛站歇息片刻再啟程。”
蘇雲撩起簾子瞧了瞧,小小的驛站已經被馬車圍得水洩不通。更是有許多侍衛立在一旁,而後面緩緩跟著的蘇家馬車此時也湊在一旁,正撩開簾子張望著這邊。
她不由地蹙了蹙眉。吩咐小巧道:“讓櫻桃好好伺候著真人,不要叫閒雜人等打擾到,我們也都不下車了。”小巧忙答應下來,自去傳話了。
蘇雲這邊都沒有動靜,蘇家馬車上的人卻是坐不住了。王氏悄悄撩開一線簾子看了看,見沒人理會她們,登時臉色一掉,只覺得自己身為郡王妃的親眷卻也沒有人來問一句,真是掉了臉面。
她打了簾子,臉色難堪地扶著丫頭的手下了馬車。高聲道:“都下來吧,沒人過問,也只好自己出來瞧瞧了。”擺明是說與旁人聽的。
曹氏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前邊的貴人都不可下車,分明是覺得人多混雜,不願落了身份,偏偏她就這般大喇喇地下去了,毫無眼色。
這幾日沉默寡言甚少走動的蘇蕙娘。忽然喚過自己貼身丫頭玉蘭,輕聲道:“我去更衣。”扶著她的手下了馬車。
芳娘忙道:“四娘且等等。我與你一道去。”
蕙娘卻是回過頭來,咬唇低聲道:“你一會子再去吧,我先去瞧瞧,若是人多雜亂,還是不要去才好。”語氣十分溫和,卻異常堅定。
芳娘一愣,見她堅持,只好又坐回去,低聲咕噥道:“若是人多,你去不也是不妥當,還不如一道過去。”蕙娘恍若不聞,邁下馬車,帶著玉蘭走了。
李瑁早已下了馬,將韁繩和馬鞭丟給侍從,與李倓二人大步進了驛站坐下,驛丞滿臉諂媚地笑著,端著兩盤豐盛的果餅送上前來,拜倒到:“小的見過壽王殿下、建寧王。”
李瑁看了眼那盤中的果餅,並沒有動手,只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此處還是幷州地界?”
驛丞忙回道:“正是,在往南一百里便是雲州境了。”
李倓卻是與一旁的侍從低聲道:“將這果餅送與真人與公主的車中吧。”侍從答應下了。
驛丞聽聞忙不迭道:“小的聽聞車隊要過此地,早已備下許多吃食,這就讓人給馬車上送去。”
李瑁瞧了一眼李倓,卻是一笑:“是個有眼色。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與建寧王商議。”
驛丞諾諾地退了出去,小心地在外伺候著,不敢怠慢。
李瑁這才轉過臉,冷冰冰地望著李倓:“當初三郎可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取我性命,又寧可被貶幷州也不肯違背太子,如何現在卻是甘心回長安,莫非肯聽從聖人吩咐,不在為虎作倀!”
他的言辭十分犀利,冷冷睨著李倓似乎在等著他的回應。
李倓卻是低低一嘆,望住李瑁平靜道:“昔日之事,我乃是奉命行事,還望十八叔莫要怪我。自離開長安之時,倓日思夜寐,思量著當日聖人對我所言,忠孝二字取決於心。生在帝王家,忠孝本就是一體,不忠於君便是不孝,倓雖糊塗愚昧,卻不敢以私孝壞國之大利,是以願回長安,行忠孝之事。”
李瑁看著眼前比自己並小不了太多的這個侄兒,卻是暗中一嘆,若李倓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