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不了多久。”
方嫻娘不想蟲娘小小年紀卻是伶牙俐齒,絲毫不曾怯她,還一句句頂了回來,一時竟然說不上話,氣的臉色微微發青,咬牙道:“市井出身的賤戶,果然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方夫人早已使人打聽過了,蘇雲分明只是長安市坊一名商戶婦人,還是個被夫家休棄的棄婦。這樣的身份若不是李倓執意要娶,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嫁進官戶人家的,何況是李倓那樣身份高貴的。如此看來,這整日跟在蘇雲身邊又能是什麼大戶娘子。
蟲娘聽了她這句話,不怒反笑,慢慢站起身來湊近她:“你可敢把方才這話再說一遍?”她話語聲音不大,卻是叫整個內堂聽得一清二楚。
一時間那邊圍在蘇雲身邊的夫人們也都停止了說話,莫名地望向這邊,孟惠娘見此忙打圓場,向著蟲娘微微欠身道:“娘子莫要氣惱。嫻娘自來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你莫要與她計較。”又輕輕拉拉方嫻孃的衣袖。向她使了個眼色,讓她莫要再鬥氣,一副著急無奈地模樣。
方嫻娘此時原本有幾分怯意,她雖然瞧不上蘇雲,卻是被方夫人好好教導過一番。知道今日有大事,不能再鬧出什麼,可是如今被一個出身低下的小娘子湊到眼前逼問,又是眾目睽睽,她哪裡受得住這個氣,騰地站起身來。冷笑著道:“我說市井出身的賤戶,果然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你又能如何?”挑釁地望著蟲娘。這麼個低賤出身的人又能拿她如何。
蟲娘卻是笑了起來,臉色忽然轉厲,冷喝道:“放肆!好大的膽子!”雖然還是稚嫩的小臉與未長成的身形,但那威嚴高貴卻是無法掩飾,教堂中之人都是不由地為之一震。不明所以地互望著。
方夫人卻是心中暗暗氣惱,早先還特意交代過自己女兒。今日要顧全大局,莫要惹得蘇雲不喜歡,又甩手去了,反而壞了大事。誰料才多久,她就與蘇雲身邊的小娘子對上了,真真是不長腦子,若是叫人留意了,她一會子想要有什麼舉動也都難了。她不由地要過去說幾句,平息事態。
只是還不等方夫人過來打圓場,蘇雲卻是慢慢自人群中站起身來,走到這邊冷冰冰望向方嫻娘:“方娘子,你還是速速與蟲娘賠罪才是,否則,方才的話只怕要惹禍上身!”
方夫人愣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若說因為方嫻孃的話得罪了蟲娘,也不過是口舌之爭,各自退讓一番便是了,怎麼蘇雲說是惹禍上身?難不成就因為那小娘子與蘇雲有關係,便要說得這般嚴重?一旁的別的夫人也都有些狐疑,這位蘇娘子也太過拿大了吧,不過是兩個小娘口舌之爭,何至於這般嚴重。
蘇雲搖搖頭,嘆口氣道:“這位是聖人親女,壽安公主。”玉真長公主既然有意要讓蟲娘出來應酬,也便是不想再隱瞞她的身份,要替她打算起來了。
這話驚得眾人面面相覷,這位小娘子竟然是公主?一時堂中一片死寂,許久孟夫人才先回過神來,忙不迭過來拉著孟惠娘拜了下去,口中高呼公主千歲,別的夫人忙都與蟲娘見了禮。
只有方嫻娘驚得花容失色,愣愣怔怔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這看著並不起眼的是公主?怎麼會?若真是公主如何不見儀仗,打扮尋常跟著蘇雲來到幷州?可是蘇雲一臉平靜和正色又不似作假。
方夫人此時心裡暗道不好,想不到蘇雲身邊竟然還有位公主,且不管是什麼緣由,但蘇雲既然敢這樣說出來,想必是不會假了,冒充皇族可是大罪,她一把拉下方嫻娘恭恭敬敬地拜下去:“不知公主駕臨,罪該萬死。”
蟲娘卻是彆扭地別開身子,看都不願看呼啦啦拜了一堂的女眷,心裡依舊是憤憤不平,卻又不想借著這該死的公主身份去處置她們,一時倒是有些不知該如何發落。
蘇雲見她如此,微微一笑,蟲娘自來對身份不願說起,只是今日既然已經挑明瞭,倒也是好事,日後也能讓這群人有些顧忌,不會輕易招惹蟲娘了。她開口道:“公主此次是微服出行,諸位夫人都請起吧,不必行大禮了。”
別人倒也罷了,都起身垂著頭立著,唯獨方嫻娘與方夫人卻是不敢就此起身,方才方嫻娘可是諷刺了蟲娘出身市井,上不得檯面,這可是藐視皇族頂撞公主,一個不小心是要被問罪的。
蘇雲看了蟲娘一眼,只見她瞧了一眼地上戰戰兢兢地方夫人,撇撇嘴,低聲道:“起來吧。”有些沒有底氣,她畢竟從未以公主身份面對過這許多人。
方夫人卻是如蒙大赦,忙不迭爬起身來,拉著方嫻娘又說了好一陣子話,這才作罷,卻是對著蘇雲與蟲娘越發小心翼翼,打發方嫻娘遠遠坐著,不準再惹得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