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之意。
她冷冷道:“不過是個倚老賣老的下臣,竟敢欺我!”
太子妃聽她開言,心裡大喜過望,忙道:“娘娘所言極是,李相雖得聖人寵愛,但終究老邁糊塗了,竟然引著那胡人四處拜見諸位親王,聽聞更是給壽王府王妃送去珠寶無數,有意拉攏。”她說完,忙用手捂住嘴,一臉驚駭之色,“妾失言了,請貴妃娘娘恕罪。”
楊玉環臉色越發陰沉。玄宗身邊的鐘美人還可以說是李林甫與安祿山為邀寵送進宮來的,可是壽王妃韋氏那裡竟然都送去珠寶無數,卻是絲毫不曾這般恭敬地對她,分明是瞧不上她這個貴妃!他一時怒火中燒!
楊玉瑤卻還清醒,望著太子妃問道:“太子妃如何知曉這許多事?”
太子妃似是有些尷尬,笑了笑道:“不敢欺瞞貴妃娘娘,壽王妃與妾乃是 同胞姐妹,先前她得了李夫人與安夫人送去的諸多珠寶香料,也曾命人送了一份與妾,妾見太過貴重不敢私留。命人送回去了,僅留下那盒降真香,奉與娘娘了。”
楊玉環淡淡道:“太子妃的心意。本宮心領了。”
太子妃連連道不敢,又是討好地陪著楊氏姐妹說了好一陣子話,這才起身告退而去。
待到太子妃走得遠了,楊玉瑤才皺眉道:“貴妃方才失言了,便是對李相與那胡人不滿。也不可在太子妃跟前提起,尚且不知她來是何用意,怎能這般輕率。”
楊玉環冷笑一聲:“她的用意我早已明白,不過是想要讓我替太子在聖人面前求情罷了,如今宮中傳得沸沸揚揚,聖人有意廢黜東宮。她也是求告無門,才會想著與我交好罷了!”
楊玉瑤搖搖頭道:“便是如此,也不該與她說起這個。她如今分明是想要貴妃與東宮交好,一道對抗李相,只是實在不必蹚這灘渾水,貴妃如今無所出,誰作東宮太子也都無關緊要。還是要設法留住聖人的寵愛與在朝中安插親信更為重要。”
楊玉環卻是面露狠色:“那李林甫與安祿山欺人太甚,眼中何嘗有我這個貴妃!若是不讓他們知道厲害。只怕我這貴妃之位也就形同虛設了,難道你還指望他們能夠讓楊家人入朝為官?”
楊玉瑤一時也無言以對,李林甫的手段她也是略有耳聞,若是真的想要以後能夠掌控朝政,他只怕便是最大的阻礙。
她也不再多說,只是輕聲勸道:“陛下那裡,貴妃怕還是要服個軟,哪有這樣僵持不下的,終究他並非尋常男子,乃是天子,富有四海,這宮中更是妃嬪無數,若是再鬧下去只怕最終還是貴妃吃虧才是。”
“那梅妃不就是這樣才又得了寵幸?”楊玉瑤嘆氣道。
楊玉環聽得提起梅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梅精恬不知恥,冷宮棄婦,竟然也敢張狂起來,勾引聖人留宿東樓,更是敢與我作對,聖人居然還護著她!”
楊玉瑤看著自己妹妹,她不知該如何再勸說,先前玄宗之所以寵愛楊玉環,因為她的容貌,也因為她一副嬌弱愛痴的小女子性子,溫順體貼,可是如今她身為貴妃卻是換了一副心性,事事任性妄為,更是嫉妒成性,容不得玄宗寵愛他人,如此一時或者玄宗只當她使小性子,但長久下去,亦是不會容忍她如此拂逆,終究要失寵的。
若是這般下去,先前的苦心經營只怕都要付諸流水,楊氏一族要想出人頭地再難矣!她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來。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來,遞上去與楊玉環:“下次陛下來時,你將此物放少許於茶湯之中,讓陛下服下,必然能事事如願。”
“這是何物?”楊玉環開啟一看,臉色大變,紙包裡卻是暗黃色藥粉一般模樣的粉末,“三娘你這是要……”
楊玉瑤連忙搖頭:“並非有毒之物,乃是……五石散。”
“五石散!”楊玉環驚得丟下那紙包,捂著嘴道:“這……這怎能與聖人服下?你是從何處弄來的?”
楊玉瑤嘆了口氣:“是自一位方士手中得來,若非為你打算,我又何必取了它進宮來。”
“此物並非劇毒,只需少少便可引人動情,更是神情清爽,久而久之,便離不開此物,那時候日日會留宿你含涼殿,絕不會召別人侍寢。”楊玉瑤望著那五石散神色複雜。
楊玉環聽罷,臉色猶疑不定,許久才伸手拿起那包五石散:“只是這可會被人發現?”
楊玉瑤搖了搖頭:“只是少量不會有事,只是莫要多放,否則發作起來,難保不會惹人生疑。”
楊玉環已經打定了主意,她將那紙包小心包好收在懷中,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