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莫非她們不是請我去賞梅。倒是要將我拿去吃了不成?不過就是我現在身份尷尬,若是真得怕見了她們推脫了,只怕更要生出閒話來。倒不如由得她們見一次,沒什麼稀奇的也就不會再好奇了。”
李倓望著她平靜的臉,輕聲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妻房,不是什麼身份尷尬的人,以後不可再這樣說。”語氣輕柔。卻是極為堅定地望著蘇雲。
蘇雲心頭一熱,低聲道:“姨母都還未曾允准。偏偏你倒是認準了,說不定姨母還瞧不上你呢。”她使了人搭了信去長安,怕是要幾日才能到。
李倓朗聲笑了起來:“若是大夫人瞧不上我,我便親自去長安求她準了我娶你過門。”蘇雲紅著臉啐了一口,走開去將那帖子收好了。
方府在幷州城的東南市坊上,蘇雲帶著蟲娘乘馬車到了府門前,下了車才吃了一驚,這方府的闊綽大氣遠遠超過刺史府,比得上長安城裡貴府的氣派了。
府門前早有婆子丫頭等著了,見是刺史府的馬車,知道來的必然是府裡的女眷,忙不迭上前拜道:“夫人,娘子安好。”
蘇雲牽著蟲娘向婆子微微笑道:“有禮了,請起吧。”
那婆子微微躬著身,引著蘇雲與蟲娘向裡面去:“夫人請隨奴婢來,這幾日府裡的梅花開得正好,我家夫人想著也是樁雅事,故而請了諸位夫人娘子到府裡小坐,賞賞梅花說說話,熱鬧一番。”
蘇雲輕笑道:“你家夫人有心了,幷州城怕是甚少能見到梅花。”她一邊跟著婆子走著,一邊看著方府裡的景色,樓閣屋舍,假山花池,果然是富貴別緻,想不到幷州城裡也能有這樣的府邸。這位方長史果然不一般。
婆子接嘴笑道:“這片梅林還是我家夫人特意使了人從長安移種而來的,花匠悉心照看著,才能趕在這會子開了花,也能請了夫人過來賞玩一番。”
穿過垂花門,卻是一片豁然開朗,後院中竟然真的種了成片的梅花,此時正是盛開繽紛,如雲如雪,叫人看得忍不住驚歎,這裡可是幷州,居然也能有這樣的景緻。
方夫人是個豐滿高挑的模樣,見著蘇雲帶著蟲娘過來,一臉歡喜又是親切的笑容迎上來,與蘇雲見禮:“夫人安好。”
蘇雲忙回禮:“方夫人快莫多禮,折煞我了。”
她起身看著蘇雲與蟲娘笑著道:“聽聞夫人與娘子才自長安到幷州,我便冒冒失失遞了帖子到府上去,還怕夫人不肯賞臉,幸得夫人來了,真真是蓬蓽生輝,快請到暖閣上坐下,還有好些女眷們都是想見一見夫人,在暖閣中候著了。”
她走在蘇雲與蟲娘中間,一邊口中奉承著蘇雲,一邊又不住打量著蟲娘,誇讚道:“娘子長得真真是好看,又是通身的氣派,果然是長安過來的,哪裡是幷州這小地方的人能夠比得上的。”
蘇雲看了一眼蟲娘,只見她一臉坦然,任憑方夫人怎麼誇讚,沒有半點表示,心裡不禁笑了起來,蟲娘最是會看人,只怕這幾句好聽的,她不願意理會呢。
暖閣在梅林正中,二層小閣樓,窗外就是盛放的梅林,卻是熱鬧非常,丫頭們出出進進,捧著糕點吃食,時不時傳來一陣女眷的笑聲說話聲。
方夫人引著蘇雲與蟲娘進了暖閣,上到二層來,只見數位女眷圍坐著說笑,一旁還有幾位年輕的女娘卻是規規矩矩坐著,時而掩嘴輕笑,一派大家閨秀的氣度。
方夫人笑著道:“刺史府夫人到了,快見禮吧。”
一眾女眷紛紛起身,上前見禮,卻都是悄悄瞧著這位刺史府裡不知來歷的夫人,這兩日幷州城的大府裡都聽說了,刺史府裡來了位女眷,是從長安而來,卻是深得刺史看重,親自陪著去市集採買。只是刺史乃是當今太子之子,並不曾婚配,這位夫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卻是叫人猜疑了。
只見眼前這位年輕婦人梳著祥雲髻,一身銀硃小團花襖,鵝黃六幅落梅長裙,繫著大紅織錦面氈斗篷,沒有太多的首飾,只是髮髻上簪著一對溫潤的白玉簪,一把白玉背梳,算不得什麼絕色之姿,卻是清麗過人,柔美動人。
方夫人笑著指著一位位女眷介紹著:“這是孟司馬伕人,這位是邵司功夫人,姚司倉夫人……”夫人好幾位,蘇雲一一見了禮,倒是那三位娘子讓蘇雲很是留意了一番。
一位是正是方府裡的大娘子嫻娘,方夫人的嫡親女兒,生的算得上是嬌豔動人,年方十六,一身桃紅織錦小襖蹙金間色長裙,卻是直直望著蘇雲拜了拜,口中道:“給夫人見禮。”全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敵意。
蘇雲不明白為何這位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