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繡娘和自己只怕都活不下去了!
李倓慢慢望定了那位繡娘:“你親眼看著齊媽媽叫了顧氏過去?之後不曾再見過顧氏?”
那位繡娘瞧著雖是膽小,卻是點點頭低聲道:“是,奴婢看的明白。”
李倓沒有在說話,只是包起那衣袍慢慢走出尚衣局,俞氏驚得手足無措,連忙跟上去,強笑著:“郡王,這,這可還要再命人去查探顧氏的行蹤?”
“不必了,但凡日後大理寺查探時,你們如實說就是了,讓那個繡娘跟我走。”他回頭指了指那個開口的繡娘。
俞氏戰戰兢兢,這位冷麵郡王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是要繼續查,還是就此偃旗息鼓?她不敢多問,只得吩咐了那繡娘跟著李倓走了。
那繡娘低著頭溫順地跟在李倓身後,臉上卻是閃過一抹喜色,飛快掩飾住了,還是一副怯生生地模樣。
李倓帶著她出了尚衣局,轉過長廊時,卻是陰冷地道:“是誰使了你來的?”並不回頭,腳下卻是繼續大步向前走著。
繡娘唬了一跳,猛地抬頭看了一眼李倓,眼神驚慌,很快又低下頭:“奴婢不明白郡王之意。”
李倓冷笑著:“若真如你所說,你親眼看見齊媽媽喚了顧氏過去,之後便再也不曾見過她,你又怎麼可能還安然無恙地活著,且不說齊媽媽會不會讓你活著,就是俞奉御也不會讓你有開口的機會,不是嗎?”
繡娘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驚恐地望著李倓,許久才說出話來:“奴婢是偷偷看見的,並不曾叫齊媽媽好俞奉御知道。”不想這建寧王這般難誆騙,還要絞盡腦汁想說辭。
“若真是悄悄看見的,那你剛才便不會說了不是嗎?”李倓緩緩回過頭,露出一絲譏諷地笑,“你知道若是我不信你,你便會死無葬身之地,而我信了你,俞奉御也不會讓你有活著去大理寺的一日!”
繡娘此時再也想不出話來,只能瞠目結舌望著李倓,終於低下頭,道:“壽王。”
第一百零四章 最後的絕情
繡娘顧氏的屍體擺在堂上,仵作勘驗之後,向上位的太子與三司使拜倒道:“顧氏乃溺水而死,怕是死了有四日左右的光景,故而出現了浮漲腐敗之狀。”他說著,卻是有些不自禁地瞟了一眼一旁立著的隸王李琰。
自四日之前隸王府便已經被金吾衛團團圍住,並無人能夠擅自進出,這顧氏的屍體這時候在隸王府後園的花池中浮了起來,卻成了鐵證,那件衣袍即便不是出自蘇雲成衣鋪,卻也證明不了與隸王府無關。
蘇雲愣愣跪在堂上,看著一旁由錦心扶著臉色青白的隸王妃,不曾想隸王府的難關還未度過,就算李倓尋到了尚衣局的繡娘顧氏,卻也不能證明什麼,第二日便發現顧氏浮屍在隸王府花池裡,這若真是有人陷害,也會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手眼通天到可以讓人隨意進出隸王府,將衣袍魘物放在庫房裡藏著,還能在金吾衛圍住隸王府的時候,讓人把顧氏的屍體拋進花池。蘇雲想著不由地打了個寒噤,如果不是李隆基打算除掉自己這個兒子,那麼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能有這般的手段和權勢,她不禁抬頭看向堂上坐著的太子,今日他是來觀審的。
隸王李琰聽了仵作的話,冷冷望向三司使和搖頭嘆息不止的太子:“這女子我從未見過,更不知為何會死在王府花池裡,且不論那衣袍是不是她所做,就算是也不能證明是我命人殺了她,丟在自家花池裡!”
三司使中的刑部尚書周紀遠輕輕咳了一聲,開口道:“隸王殿下,金吾衛奉詔六日前便已將王府圍住,而此女不過死了四日,又是在王府後園花池裡。這怕是很難作假,何況那魘物也是在王府的庫房裡隱秘之處搜查出來,實在是證物俱全,除了死掉的黃婆子,便是府裡的下人也都招認了王府裡曾請了黃婆子前來做魘鎮的法事,這些都是記錄在案的,你又何必……”他一副為難的模樣。
李琰冷冷掃了他一眼:“魘鎮之事,我已經稟明聖上,乃是府中妾侍意圖謀害王妃,並非謀害聖人。又豈能作為罪證!”他轉而望著太子與三位司使:“倒是這大理寺拿不出明證,就想要逼著我認罪,是何道理?莫非是想要殘害皇子?”
周紀遠看太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忙道:“殿下息怒,只是此事早已有了明證,那五仙觀黃婆子也是過了堂的,招認了當日王府請了她去做法,便是要魘鎮聖人的大逆之事。她怕會被牽連,才會畏罪自盡了。”
“是否真是畏罪自盡,只怕無人知道!”李琰冷笑道。
太子緩緩開口了:“你們且先都退下,我與隸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