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就是要接夜兒回府。”
秀嫣攢起眉頭,低聲道:“子上,那夏侯郡主性情潑辣,能容子夜嗎?”
子上傲然地昂起頭,“夜兒我會安置在別院,不與她見面,即使她知道,也不敢對夜兒怎樣?難道我堂堂男子漢,連自己的所愛之人都保護不了嗎?”
秀嫣點點頭,“子上這麼說,我就放心一些了,夜兒交給你,你可要好生照顧啊!”
“呵呵,放心吧,”司馬師一旁笑嘻嘻地拍著秀嫣的肩膀,“我怎麼從沒見你對我這樣上心?好了,放子夜走吧,你想她可以去看她,只是千萬不要傳出去就好。在子上哪裡,他會比你還要用心的,你看他連今晚的喜宴都想推掉不去。”
“噢?哪家的喜宴,說來聽聽!”秀嫣好奇問道。
“子元!”不知為何,提到喜宴,子上的臉上變得陰晴不定,還極力喝止大哥。
“怎麼了?”司馬師不解地看著弟弟,“有什麼說不得,不過是一樁御賜了十幾年的婚事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
“快說,哪樁婚事?”秀嫣好奇,用力推著丈夫的肩膀。
司馬師就勢抓住妻子的手,笑道:“好了,推散架了。就是當年老皇上御賜的婚事,嵇康和曹瑩的婚事唄。這樁婚事推了十年,今日才得以完婚。可惜啊,一介風流名士,又歸到曹氏宗族了。”
“啪”地一聲,一盞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子夜慌慌張張地站起身,解釋道:“對、對不起,我不小心。”說著急忙蹲去,撿拾地上的碎片。
子夜蹲在地上,茫然地伸手去抓茶杯的碎片,司馬師的話在腦海中迴響著,讓她對身邊的一切置若罔聞。
一直修長的手抓住了子夜的手腕,子夜下意識地抬頭,卻見司馬昭關切而又傷感的目光。
“夜兒,你沒事吧?”
“哦,哦,我、我沒事。”子夜心緒紛亂,甚至忘記抽回自己的手腕。
子上垂下眼眸,突然驚呼一聲,只見子夜攥緊拳頭的指縫間,正在往下滴著鮮血。急忙強行掰開子夜的拳頭,攤開手掌,赫然驚見鋒利的碎片,已然深深地扎入掌心。
“你、你這又是何苦?”子上的聲音和雙手都在顫抖。
今晚的沛穆王府,門口張燈結綵,賓客絡繹不絕。
大堂上,高朋滿座,沛穆王和王妃臉上掛著喜氣,招呼著往來賓客。
吉時已到,一對身著大紅吉服的新人,被一眾侍女簇擁著,引領到堂上。
堂下賓客一陣躁動,爭相一睹新郎的俊逸姿容,絕世的容顏,傲然的風姿,身著紅袍的嵇康一出現,引得眾人齊聲喝彩。
只有角落裡的司馬昭,留意到,叔夜雖然外著豔麗火爆的吉服,卻難掩內裡的素白衣角;如玉般俊美的容顏,卻難遮空洞無神的雙眸。
拜過天地,高堂,輪到夫妻對拜,嵇康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引來眾人善意的鬨笑。
接下來的新郎敬酒環節,眾人再次領略到這個傳奇人物的風采,俊美的新郎雖然神情淡然,但卻是逢人必敬,逢酒即飲,這海量讓眾人為之嗟嘆。
眼看著新郎走到司馬昭的桌前,司馬昭含笑起身,舉杯說道:“叔夜大婚,可喜可賀!”
叔夜空洞無神的雙眸,突然射出兩道異樣的光芒,那眸光如同一顆流星凌空劃過,雖然很快就燃燒殆盡,卻是耀眼到極致。
第5卷 洞房花燭夜
兩人拱手敬酒的瞬間,叔夜暗啞地低聲道:“她還好吧?”
司馬昭頜首微笑,“好,她讓我代為致謝,並祝叔夜和郡主百年好合,早得麟兒。”
酒杯傾斜,杯中酒灑落在火紅的袍服上面,叔夜卻茫然不知,喃喃道:“好好照顧她。”
司馬昭舉起酒杯,與叔夜的酒杯輕輕相碰,笑道:“我把她安置在我的房中,須臾不離身邊,叔夜,你放心吧。”
“呵呵,是啊,我這操的是哪門子心。”叔夜呵呵傻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看也不看司馬昭,轉身而去。
夜色茫茫,清冷的月華灑在雪白的窗戶上,恍若一片朦朧而又輕薄的氤氳。
洞房內,紅燭搖曳,滴滴燭淚堆砌著今夜輕愁,醉眼迷離的叔夜,褪下火紅的新人外衣,一襲素雅的白袍,沖淡了洞房的溫馨和喜氣。
踉蹌著撲到几案前,叔夜緩緩坐下,伸出修長的玉指解去琴罩,一張精美的五絃琴呈現在眼前。
同一個夜晚,同樣的月華如水。司馬昭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