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不透。
“哼,你們都被他騙了,他已經失去蹤影。”
“那、那府中也沒有人啊?”
“他們應該另有藏身之地。”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鍾會環顧四周,嘴角泛起一絲略帶嘲諷的笑意,大喝一聲,“撤!”
沉沉暮色籠罩著幽靜的靈山村,子夜把阮籍親手寫的短箋交給老僕,忠心的老家人把子夜領到一個隱秘的地道口,“夜公子,你順著裡面一直走,按照我家公子給你標註的記號,就會找到劉伶公子家,劉伶是我家公子的知心好友,他除了愛喝酒,人還是滿熱心的,去吧,有事就跟他說。”
子夜謝過老人家,又按照老人交代,把外面的白衫脫下來遞給老人,“老人家,你也小心些。”
子夜手持蠟燭,順著曲曲折折的甬道,一路尋來終於找到出口,熄滅蠟燭,撥開洞口的雜草,子夜探身向外面瞭望。
“唔,”一股臭氣撲面而來,燻得子夜幾乎閉住了呼吸,定了定神,子夜捂住鼻子走出洞口,迎面是一塊矗立的巨石,與自己所在的洞口只有不到一人寬的距離,側著身子繞過巨石,簡直就是臭氣熏天。
藉著星光,子夜探頭一看,原來幾米開外是一出糞池,汙濁臭氣撲面而來,自己踉蹌著靠在巨石之上,心中真想沿原來回去,只是理智又告訴自己,不行,前方才是安全脫身的所在。
屏住呼吸,子夜看到不遠處,一個高高的杆子上面掛著一盞紅燈籠。
這就是阮大哥所說的好友劉伶家了,子夜心中一陣喜悅,顧不得撲面而來的臭氣,急匆匆地向那裡跑去。
子夜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宅院前,夜靜更深,不敢大聲叩門,手一碰,大門應聲而開,子夜走進院中,直奔正中的上房而去。
輕輕叩門,沒有聲音,再次叩響,還是沒有回應,子夜不好擅自闖入人家內堂,只得低聲,“劉伶先生在嗎?”
一連問了幾聲,裡面鴉雀無聲,子夜正在猶豫是否推門進去,只聽一個嘶啞的聲音,在身畔響起,“劉伶醉了,你走吧。”
子夜回頭望去,脊背上頓時一陣冰涼,身後沒有半個人影,這聲音是出自誰口呢?
第2卷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 人豬共飲
“找什麼,往下看。”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子夜循聲望去,朦朧中見一大一小、一胖一瘦兩團模糊的形影躺在院中地上。
“請問,劉伶先生在哪?”子夜小心翼翼地走近。
瘦小的身軀倚靠在胖大黑影上,伸手在胖子身上拍得啪啪作響,“他醉了。”
聽著清脆的拍擊聲,子夜嚇了一跳,這胖子難道沒穿衣服嗎?
“哼哼,”躺在地上的胖子發出怪異的哼聲,子夜走到近前凝神一看,差點笑出聲來,這哪裡是劉伶公子,原來是一頭圓滾滾的大白豬。
“呵呵,還沒喝夠是嗎?”靠在豬身上的瘦子笑道,一仰脖又灌下一大口酒,轉手又把酒囊遞到白豬的嘴前,迷迷糊糊的白豬還真是抬起頭來,貪婪地吧嗒著嘴巴,喝起酒來。
子夜看著這人豬共飲的場面,真是啼笑皆非,難怪乎阮大哥和老家院兜劉伶嗜酒如命,沒曾想居然到了這個境界。
眼前這個瘦小枯乾的傢伙一定就是阮大哥的好友劉伶了。
子夜拱拱手,“先生,它是劉伶,你又是誰呢?”
瘦子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地回答:“豬。”
“呵呵,”子夜笑得合不攏嘴,“小弟白夜,見過豬先生。”
瘦“豬”先生又灌下一大口酒,靠在胖“劉伶”的身上,幽幽道:“豬困了,白公子請回吧。”
子夜從懷著掏出一個酒囊,輕輕拔出木塞,一股清冽甘醇的酒香隨風飄蕩,地上的“豬”先生使勁嗅著,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滿臉堆笑地湊上前,“哇,真是佳釀。”
說著,伸出一雙手就要來奪子夜手中的酒囊,子夜早有準備,向後急退兩步,笑道:“這是阮籍大哥讓我送給劉伶先生的,他既然睡了,我還是等明天再來吧。”
說著轉身欲走,瘦子一把扯住子夜的袖子,賠笑道:“呵呵,原來是阮籍那傢伙讓你來的,不知者不怪罪,我就是劉伶。”
“那它是誰?”子夜指了指地上。
“它才是豬。”劉伶回答得乾脆。
子夜見劉伶現身,急忙深施一禮,“小弟白夜,見過劉兄。”
“呵呵,自家人不要客套。”劉伶嘴裡敷衍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