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越來越近,緊接著兩個巨大的燈籠,被人高舉著照在眼前,來人驚訝地望著這對忘情擁吻男人,子夜暗叫,這下糟了,不但被抓回去,還多了一個私通的罪名了。
來人愣了半晌,方才喏喏說道:“是、是阮大人嗎?您、您讓鍾大人好找?”
子夜一怔,心道:原來不是抓自己的那撥人,剛想扭過頭去看一看,不料,這個姓阮的,又執著地把子夜親了一下,又把子夜的頭狠狠地按在自己的懷裡,這才口齒不清地說道:“哦、哦,鍾、鍾是誰?我、我不記得了。”
子夜心中這個氣啊,我真是屈死了,居然被一個酒鬼親了半天,悄悄從酒鬼胸前抬起頭,只見這個酒鬼居然一手環擁自己,另一隻手還抽空舉起酒壺向自己的嘴裡灌酒。
酒鬼對面站著三個人,兩個人提著燈籠,中間還站著一個身材適中,面目俊朗的男子,對方正眯著眼睛,欣賞眼前這幅BL春意圖。
子夜愕然,這看的人篤定,親的人大方,哇咔咔,魏晉時期真不是蓋的,開放的風氣,連我這個兩千年後的現代人都為之側目。
第2卷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 醉臥溫柔鄉
“阮兄,在下是鍾會,奉司馬大人之命,請阮兄到這牡丹園中賞玩,方才與阮兄暢飲正酣,只是更衣的功夫,阮兄就不見了蹤影,害得鍾某好找,中途丟了阮兄,叫我如何回覆命啊?”
子夜心中偷笑,這位酒鬼真是怪異,敢情與人喝酒時,趁人家上廁所的功夫就沒影了,還真是有趣。最可氣的是,轉臉間就不記得人家了。還真沒見過忘性這麼大的人。
只見這位阮兄就像沒聽到鍾會說話一樣,一仰脖又喝了一大口酒,笑吟吟地對子夜說道:“我們、我們回房去吧。”
子夜被這位老兄拉著就往樓裡走去,兩人一路踉踉蹌蹌走進一間屋子,這位阮兄也不關門,一進屋去就拉著子夜直奔床榻而去。
子夜這時倒也順從,心中盤算這個酒鬼看來是拿自己當做擋箭牌了,正好彼此彼此。我也要借這個機會,逃出園去。
兩個人一路滾倒在床,子夜偷眼望去,只見鍾會三人居然跟到門口,舉著燈籠繼續欣賞。這位阮兄倒也不在乎有人觀戰,捧起子夜的臉繼續親吻,雙手還很不專業地在子夜身上撫n、摩挲。
子夜也裝作很入戲的樣子,但是很多鏡頭如同演員借位,在鍾會那個位置看,兩人是廝纏不休,但實際上,二人並未有多少實質接觸。
門口的鐘會悻悻然地看了半晌,臉色變得鐵青,冷冷說道:“既然阮兄醉臥溫柔鄉,鍾某先行告辭,只是等阮兄酒醒之後,莫忘了給在下一個答覆,否則司馬大人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起。”
轉過頭來,鍾會又對另外兩個人交代,“你們給我在這樓外把守,不許任何人進出,打擾了阮籍先生。否則,格殺勿論。”說罷,鍾會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兩個手下面面相覷,又向房裡看了看,無奈地搖搖頭,輕輕將房門帶上,這才緩步離開。
腳步聲剛剛消失,子夜正想詢問阮籍,只見這位老兄已經離開自己的身體,沒事人一樣,坐起身來,掏出一個酒饢徑自暢飲起來。
子夜坐起身來,一把奪過酒饢,放在鼻子下面輕嗅,一股甘冽清醇的酒香撲面而來。子夜聞著都有些頭暈,看來真是一壺烈酒,這傢伙飲得不是假酒。
一隻大手伸到子夜面前,清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聞夠了嗎?要麼喝下去,要麼還給我。”
子夜詫異地抬起頭來,藉著室內搖曳的燭光,打量著這個怪異的酒鬼。
哇!子夜的老毛病不知不覺間又發作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張著,滴滴口水順著下頜滑落。
這個時代是怎麼回事?怎麼盛產如此之多的美男?對面這位酒鬼,一對臥蠶般的濃眉,一雙邪肆而又明亮的丹鳳眼,高且直的鼻樑下,輪廓清晰的薄唇緊繃著。白析光滑的面容,因喝酒而微顯紅暈,這白裡透紅的肌膚,讓子夜看得心中豔羨不已。
如果說方才子夜稀裡糊塗被吻,還覺得有些委屈;此刻,看過這個酒鬼的真實面目後,倒有幾分佔便宜的竊喜。
“看夠了嗎?”阮籍一把奪過酒饢,又豪飲了一氣,自顧自地出神,不再理會子夜。
子夜有些窘迫,盯著人家的臉看了半晌,真是越看越好看。向下移了移目光,又是吃了一驚,只見阮籍衣衫大敞,坦胸露腹,好傢伙,身上也是光滑潤澤,誘人心動。
這傢伙一襲黑色的衣衫,凌亂地敞開著,映襯著光潔如玉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