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清了我手腕上的月牙兒形的胎記,他又甩開我的手,低著頭看著還在那裡拳打腳踢的佑佑,兩隻手向佑佑伸了伸,又垂了下去,象是不確定該怎麼辦才好。
“佑佑,娘沒事了!過來吧!到娘這裡來!”我又走回椅子坐好,佑佑也跟了過來,我抱起佑佑讓他坐在我腿上,佑佑也偎進我懷裡,一臉戒備地看著“冰塊”。我也直盯著他,一副等著他心平氣和談判的樣子。我不跟你動手,我是文明人。
他想了想,也走到對面的椅子坐下。
“他叫什麼名字?”又是簡單的只有幾個字的問句。
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對著懷裡的佑佑說,“寶貝,告訴前面那位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感覺到投到我身上的視線溫度一下子高了許多,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愛慕,而是對方氣得要冒火了。
“我叫左佑,左邊的左,保佑的佑,娘都叫我佑佑,你也可……”估佑大概是突然想到什麼,把後面的幾個字自動消了音。兒子,你咋就這麼聰明呢!來,拍拍小臉蛋,鼓勵一下!
“為什麼姓左?”為什麼姓左?居然問我為什麼姓左?我還想問你呢!
“為什麼不姓左?”我故意一臉好學寶寶的神情看著他。
“你現在還是蘇家的少夫人!”
“是嗎?不好意思!我曾經因為不小心落過一次水,醒來後便把以前的很多事都忘記了。很不巧,忘得最徹底的就是在蘇家這一段了,幾乎是什麼都記不得了。就連你,也是身邊的丫鬟們跟我提的,要不然,我還真是想不起來了!”我是不想再糾集他跟左月月之間的恩怨,這場婚姻如果是個錯誤,它也在我左月醒來的那刻結束了。
“你……”看來真被我氣到了,這麼冰塊的人,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蘇大少爺!我不知道你今天把我找來究竟是想幹什麼?如果只是敘舊,那就不必了。你瞧,過去的事我都忘記了,想敘也敘不起來了。但是,除了敘舊我們好象也沒什麼好談的了(炫*書*網。整*理*提*供),是吧?”
“聽雁離說,你開了家叫‘淡月居’酒樓!你……”
“這完全是個誤會,關於酒樓名稱的事,我可以解釋的,我也想改來著,只是你也知道,這開業沒多久就改名字對酒樓生意不好。”我打斷他的話,急迫地說道。
等等!雁離?雁離!莫雁離!!!
“你剛才說雁離?是莫雁離嗎?神仙似的莫雁離?”怎麼辦?怎麼辦?為什麼心裡感覺有點受傷啊!而且我好象有點想掉眼淚了!忍住!忍住!剛剛我的表現挺好的,氣勢也很強硬,這樣談下去,或許“冰塊”就會被我氣走了,可能就永遠都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可是,為什麼會在“冰塊”嘴裡聽到“神仙”的訊息?為什麼“神仙”要跟“冰塊”說淡月居的事?為什麼“神仙”沒有跟我說過他認識“冰塊”?“神仙”與我的相識難道不是偶然嗎?
“他是我的師弟!”“冰塊”說。
師哥師弟是嗎?行!你們厲害,你們跟我玩無間道。我不陪你們玩了總行吧。
“蘇大少爺,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以後,你沒時間也不用再抽空接待我們了。如果哪天你認為我可以不是蘇家少夫人了,麻煩你抽空寫張休書送到梅苑來,我想我會很高興的。”
也不去看“冰塊”的表情,抱起佑佑就起身往門口走,剛叫了聲“小軒”,門就被推開了,小軒衝了進來,看了看我沒事,又伸手從我手裡接過佑佑,我對他說:“走吧!我們回家!”
感覺腳步有點軟,突然伸過來一隻手緊緊扶住我的胳膊,我感激地看了看身邊的小軒,一起快步向客棧外面走去。
第13章 梅苑主人
走出“雲來客棧”,看到跟跑出來的雲福走到馬車前候著,想了想,對小軒說,“咱們去淡月居!”沒等小軒回答,就顧自往淡月居的方向走去。
雲福在後面喊著:“少夫人!少夫人!少爺讓我送你跟小少爺回去!”
我沒回頭,向後擺了擺手。變化還真快,這樣就算鑑定過了?馬上改口“小少爺”了!大概是看到長得這麼象自己的佑佑,沒有辦法不承認了吧?
小軒抱著佑佑在我後面跟著,我邁著急行軍的步伐向前走。腦子裡亂的很,不斷在問自己,我這是在做什麼呢?感覺被傷害了嗎?可是又傷害了什麼呢?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自認為的那種朋友,有再多隱瞞,又算什麼?誰規定朋友一定要傾心以對,我憑什麼這麼要求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