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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想到是將長髮盤成不起眼的髮髻束在腦後的,加上昨天半夜三更見到她的時候,她又是一副披頭散髮的邋遢模樣,當時她情緒這麼激烈,渾身上下哪裡還找得出半分酒吧中那名女記者的謹慎與冷漠?

剛才她漱口的時候側著臉,半邊長髮遮住了面頰,也看不真切,這回走近了,兩人才算正式在光天化日之下對面瞅了個明白。

對方似乎早已認出童瑤來了,點了點頭,微笑著向她伸出右手:“你好,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姓江名慧,A市早報記者,昨天半夜的事兒……謝謝了。”說著,又望向童瑤的右臂,帶著幾分歉意地追問:“你的傷還好嗎?哎,都怪我當時太魯莽了,實在抱歉啊……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童瑤急忙擺了擺手:“那倒不用。”

胖阿姨生怕攤上醫藥費似的,急忙笑著打圓場說:“我看吶,不如這樣,我再優惠你兩個月的房租好了。妹子呀,我看你的手還能動嘛,應該沒有傷筋動骨不是?這醫院去一趟可貴了,就讓小慧每天按時替你擦雲南白藥好了,哎呀,可委屈你了。”

童瑤如何不知道房東太太的心思?只是她如今無依無靠,也是生活清貧拮据的人,自然也覺得能省一點是一點,更何況自己傷勢也並不十分的重,平時小心一點就行了,倒也真不用上醫院。

江慧很受不了地白了她媽一眼,也不好拆房東太太的臺,只得換了副親切和藹的臉色,從中打了個岔,笑嘻嘻地拉著童瑤進屋說話去了。

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話題,也不希望給旁邊多餘的人聽見,對於房東太太這一‘第三者’的存在,二人言行舉止中似乎都特別忌諱,於是又不謀而合地聯手一起將這位大媽勸走了。

江慧送走她媽,轉過揹回房間摸出一千塊錢,硬塞給童瑤,吩咐她:“以後出去別亂說話,聽見沒有?”

童瑤瞧了她手上的一疊百元大鈔,面色一冷,心想她當她是什麼人了?真想宰你一頓我早報警了。想歸想,面上卻不動聲色地淡然推開,說:“你放心吧,詳細情節還替你保密著呢。你不也想趁機教訓教訓那不規矩的傢伙嗎?”說著,又扭頭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時鐘,六點五十三,她垂首挽起袖子,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事的話,忙你自己的去吧,我要換藥了。”

江慧似乎也覺察出幾分尷尬,急忙收了錢,見童瑤一個人顰著眉,輕咬下唇,極不方便地用左手拆開右臂上的繃帶,她心裡一軟,急忙又在旁邊坐下來,幫襯著打理開來,說:“說好我幫你弄的,你不要錢就算了,這麼倔強做什麼?”

我倔強?哼~

有你這麼作踐人的麼?

童瑤心底不快,悶悶低著頭不理她。

江慧替她上好藥,一邊在童瑤的示意下重新纏上繃帶,一邊又若有所思地抬眼瞧了她一眼,粲然一笑,說:“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覺得你這副模樣很像我昨天在一處酒吧裡遇見的一個人。”

第十四章 災厄不斷

“……”童瑤抽了抽嘴角,心想看來不認得人的還不止自己,對方壓根也沒把她給認出來。

“一名少年,年紀大約也與你相仿。”她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想了想,又補充:“挺可愛的,現在在酒吧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很難得再遇見這種見義勇為的事情了,我還專門為此寫了篇報道……”

“什麼?!”

話音未落,童瑤‘霍’地蹦了起來。

天哪,這世上做好事也有錯麼?她也不替她想想,經她這麼一渲染,她多危險吶!萬一那些人順藤摸瓜找上門來尋她麻煩她該怎麼辦!

“怎麼了?”江慧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跟著站起來瞪她。

“……沒有。”現在再多說廢話也於事無補了,既然越描越黑,還不如什麼都不說。童瑤沮喪地將強壓一口惡氣,將一肚子倒不出來的苦水又生生嚥了下去。

江慧嘴巴上雖然沒再繼續追問什麼,可那眼神卻一直有意無意地往童瑤身上反覆琢磨。

·

災厄似乎永不間斷。

自從童瑤單肩斜挎著書包,雙手斜插在牛仔褲兜中走進南楓校門那一刻起,身旁就不乏明裡暗裡嘰嘰咕咕的叨叨聲。不認識的少男少女們一邊走一邊回過頭偷眼望著她,時不時地悄聲議論紛紛。

童瑤搖了搖頭,感慨今年蚊子頑強的生命力,抬眼掃視過眾‘蚊子’,乾脆從懷中掏出隨聲聽,別在褲腰,摸出耳塞帶上,乾脆耳不聞心不煩,自己走自己的路,讓蚊子們‘嗡嗡’去吧。

路過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