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暢的。
“爾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魚肉百姓,罪殃生靈,可知否?”星遙插著腰,亂背一通《論語》,正嘲笑地看著我不上不下的樣子。
“快點!我要滑下去了!”一不留心,感覺身子要往下墜。
星遙看我真的來了狀況,趕忙跑了下來,抓著了我的手,順勢一提,就帶我到了洞口。
和往日不同,小傢伙今天竟然在洞口迎接我們:“雪姐姐,我好了!”
看著小傢伙瑩潤的膚色,吐氣如蘭的小嘴嘟著撒著嬌:“星遙,我不要吃夕葉草了,我要吃李子。”我忽然想到一個很詭異的問題(總是忽然腦袋裡竄問題的),“粒兒,你說你是十二歲,是怎麼算的呀。”雖然她看著很小,可妖的年齡應該不是憑樣貌算的吧。
小傢伙只是歪著腦袋略想了一下,“就是作為人已經十二年了。”噢,原來如此,玉斂塵作為人二十二年,
“你呢,星遙,多少歲了?”
猴少年指著小傢伙,“比她大兩歲。”——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呢。
就這樣邊說就邊往裡走,到了洞中洞的洞口時,只見光華四起,璀璨奪目,玉斂塵喊著:“粒兒,你叫他們別進來。”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小傢伙愣在了那裡,我不知是何緣故,正要繼續前行,卻被猴少年拽住了衣袖,“我們先出去吧。”
到了洞口,小傢伙竟然也跟著出來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看著星遙,想知道原因。卻沒想到是小傢伙開了口,
“雪姐姐,看來你回去的日子又要推後了。”我心一緊,玉斂塵又怎麼了。
記得剛回來沒幾天,玉斂塵就恢復了平日裡的樣子。他和小傢伙兩人都盤膝坐著,閉目養神一樣。
據星遙的說法,應該是這樣的,送我們回來的那兩個人身上都藏有符咒,我還正想他們怎麼不怕妖呢,原來是藏了暗招的——南宮業也是這樣才不怕的吧,所以兄妹兩個受到了限制,靈力減弱。加之玉斂塵前些日子要救楚翎和我,更是受了不少衝擊,以至於恢復了原形。
玉斂塵看到我,像是抱歉又像是安慰我似的對我說,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來恢復,希望我不要介意。
如今,二十天多的時間已過,小傢伙好了,活蹦亂跳的出來了,而你呢。
我感覺很不好,“你哥哥怎麼了?”
小傢伙沒理我,只是自顧自地說著,“都是我不好,調皮搗蛋,被人捉了去,害哥哥欠楚翎那麼大一個人情,又把雪姐姐你給扯上,都是我的錯!”然後就哇地一聲哭開了,邊哭還邊在責怪自己,“要不是我不聽哥哥的話,就不會被人抓去;要不是救我,哥哥也不會受傷被人一併抓了去,然後又被楚翎救出來;要不是我,雪姐姐也不會被我弄來這個地方;要不是我,哥哥也不會傷成這樣……”
小傢伙哭得太厲害了,星遙怎麼也安慰不住,只得對我嚷嚷,“喂,你倒是過來幫下忙啊。”
我煩得厲害,大喝一聲,“別哭了!你哥到底怎麼了,沒什麼大礙吧。”
小傢伙被我嚇得止住了哭,訥訥地說,“哥哥又現回原形了,怕得等上幾個月甚至更久才能逐漸恢復。”
才是十二歲的孩子呢,剛才真不該那麼兇的,看星遙現在對我是什麼表情,我是你姐耶(自封的),我拍了拍小傢伙的頭:“粒兒,小孩子犯些錯總是難免的,你哥又沒事,再說了你哥怪了你沒有?”小傢伙搖了搖頭,我繼續,“我怪你沒有?”還是搖頭,“這不就結了,再說了,你哥救人一命,我旅行一次,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來這兒一年多了,我也不在乎多那麼幾個月了。”星遙忽然插嘴,“你沒見她這幾天快活得跟個什麼似的。”
我橫了一眼,“別插嘴!”又轉向小傢伙,“你帶我去找你哥吧。”
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又是一隻白鹿了——趴在石床上,有氣無力心灰意冷的樣子(雪的主觀猜測,鹿是太疲勞了)。
我示意小傢伙出去,自己徑直走到石床邊上,坐下,沒有看白鹿,而是看著頂上的縷縷光線。
“玉兄,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吧。沒錯,我是很想家,是很想爸媽,想家裡的一切一切,我也說過我確實有恨過你的時候,恨你將我帶到這個與我無關的地方。可是除夕夜那天我也說了,你是好人,是我真心想交的朋友,而在這裡的一切也是有你幫助才順順利利地走到了今天。而你做這些的時候,或許還在想這是我應該做的,必須做的,一個勁地逼自己快快完成,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