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則淡淡道,“我回去自會跟他說。”
“趙哥哥,你和我一起將姐姐扶起來吧。”王玉珠跑到趙世則身邊小聲求道。
“男女授受不親。”趙世則一口拒絕。
王韻珠不想王玉珠因為她而和趙世則有什麼衝突,於是強忍住痠痛,勉強一笑,“玉珠。我沒關係。可以自己爬起來。”說罷,手掌撐在碎石上,一點一點支起身子。
整個過程緩慢又痛苦。
連站在一邊的侍從都看不過去了,趙世則卻是一臉冷血旁觀,就在王韻珠好不容易起了一半時可能觸動了摔傷的地方,整個人啊了一聲就向後仰去,只見一直旁觀的趙世則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將她扶住,同時朝身旁侍從大喝:“還不快將帳篷搭好!”
半個時辰後,月升星滿。
小小的帳篷內是王玉珠與王韻珠二人。
王韻珠臉蛋在燭火的印照下全是細小的劃痕還有汙跡,頭髮凌亂,一雙烏黑的眼睛也佈滿了血絲滿是疲憊。
“早上我才和趙哥哥一同騎馬來到北嚴山他竟將我拋下不管,自己領著著一隊便打獵去了。天色漸晚,還有野獸的聲音,我只好硬著頭皮抄山上的小路往下走,正走到一半的時候卻看見趙哥哥領著人朝懸崖方向去。”說到這王玉珠仍心有餘悸,停下為王韻珠擦藥的手一臉自責道,“都怪我沒有聽姐姐的勸。”
“只要你沒事就好。”王韻珠安慰道。
“對了,姐姐你怎麼也跟過來了?幸虧你從這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沒有摔死……”說到這王玉珠立刻閉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王韻珠告訴她道,“我摔下來的過程中被樹藤纏過,下墜的力度減了,又是掉到河岸上所以身上的傷勢並非十分嚴重,只是有些擦傷骨折。”說到這又輕輕摸了摸骨折的胳膊,疼得臉都皺了。
王玉珠合起雙手一臉感激,“真是老天保佑!”
接著,她繼續為王韻珠上藥、擦臉、順便為她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
“這是誰的衣服?”王韻珠望著大自己一截的男式衣裳問。
王玉珠吞吞吐吐道,“這個……這個是一個下人的,這衣服很乾淨的!”
王韻珠這才放心,“不管是誰的只要不是那個人的就行了。”聽到這王玉珠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王韻珠皺眉,“玉珠,你怎麼了?”
“啊!對了!”為了不讓她看出自己心中有鬼,王玉珠立即轉移話題,“對了,小香呢?她不是和你一起的嗎?”
本來心情才好一點的王韻珠聽到這話後整個人都沉鬱下來,“都怪我。”
她將王玉珠和趙世則離開之後的事全部告訴了她。
“小香姐姐不會有事吧?”王玉珠也擔心起來,她準備繼續問時整個人卻被王韻珠連推帶趕的逐了出去。
“我要睡覺了。”
“可是,姐姐你的藥還沒擦完呢。”王玉珠站在帳篷外莫名其妙。
帳篷內,燭火昏黃。
王韻珠一個人坐在床邊,眉頭緊皺。
不知道小香現在怎麼樣了?本來想拜託趙世則派他的手下回王國府看一看小香在不在家,可是從她剛昏迷醒來時趙世則那不善的態度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幫自己!
“難道你我之間非要這樣嗎!”
說不清是怒是哀,王韻珠望著腿上劃傷的傷口心裡湧起一股酸意。
她從沒指望能和趙世則做好朋友可也不至於弄的像冤家一樣,她知道那一晚她的拒絕肯定傷到了他的自尊,可是她還不是為了他好?長痛不如短痛,她與他之間本來就不可能。
想到趙世則今天稱呼她侯爺夫人,如她陌生人般的處處冷言諷刺。
王韻珠深吸一口氣:只當他只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延續他們之間的友情吧……
荒山野嶺的清晨來的總是格外的早,不知名的鳥聲咯吱咯吱叫著,使人昏昏欲醒。
王韻珠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被人潑了一臉冷水,皺了皺眉,繼續睡。可水又繼續往她頭上潑,而且比上一次潑得更加兇猛。
“玉珠,怎麼回事?”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全身都打溼了,王韻珠立刻甩著溼漉漉的頭髮喊道。
那一如既往的諷刺聲就在此時在頭頂響起,“誰允許你穿老子的衣服了?”
就算是死了王韻珠聽到這個聲音也會氣活,當即抬頭,果然發現趙世則正陰沉的站在她床前,旁邊侍從手上拿著一個裝滿冷水的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又嘩啦啦的全潑到她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