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祭從楓月來到身邊的那一刻就知道楓月受的傷並不比藍子逸輕,他只是掩飾的很好而已,看著仍然跪在臺上的藍子逸暮祭突然笑了,轉而對楓月說道:“你先回去吧。”
暮祭話落,只見一片楓月飄落,楓月人影已不見。
清蓉手一伸, 接過那片楓月,看著那片楓月,似自言自語又似對暮祭說道:“這應該是他有生以來受的最嚴重的一次傷,比上次王姑娘傷他的還要重。”
暮祭眼神一挑,臉色一寒,聲音一沉,不悅說道:“看來你很瞭解他。”
清蓉不明所以,卻也繼續拿著那片楓月自顧說道:“畢競相處了五年。”
暮祭聞言,臉色反而變好了,突然笑了,說道:“你知道,他從不讓人知道他受了傷,受了多重的傷,你是第一個見到他受傷的人。”
☆、080 清蓉的悲涼
清蓉表示驚訝,看向暮祭,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只見過兩次。”
暮祭眼中光亮一閃而逝,嘴角突然勾起,笑了,抬頭看著前方,看著前方正的擦拭木劍的暮寒緩緩說道:“我認識他已有十年,從未見過他在我面坦露過他受過傷。一次都沒有。這代表什麼。”
清蓉何其聰明,暮祭的話她怎會不懂,震驚看著暮祭,心中翻起的巨波大浪,想:“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想說什麼,他?”清蓉不敢想像,雙眼死死的緊盯著前方的背影。
風微微吹起,時間好似在這一刻凝固住了,也只是好似而已,稍許, 暮祭最終還是垂下眼眸,繼續說道;“他是個好男人。”他的聲音很平,沒有一絲起伏,聽不出任何感情。
話落,也不看清蓉,徑直往臺上走去。
清蓉聞言,身子一顫,眼中忽見淚光,卻硬撐著不讓其落下,抬頭,她看向天空,她想保留最後的驕傲,側身,不再看那個她一直習慣看的背影,轉頭,她,看向前方。
一抹純紫,出現在她的眼裡,清蓉看著正前方那個雙眼無神的靜站的女子,她的肩膀早已被包紮好,可依然可以看到裡面的血紅,她靜站在那裡,好似週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似那麼的安靜與平靜,可她卻可以完完整整的感覺到她心裡的悲涼。
她突然想起,這個紫衣女子不久前救她時對他說的話。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邊出現一位比你更優秀的女子怎麼辦。”眼淚忽落而下,滴入冰冷的地面,清蓉看著王紫嫣,在心中說道:“王姑娘,他的身邊並未出現比我優秀的女子,但他卻將我推給別人,這比他的身邊出現一位比我優秀的女子讓我的心更為疼痛。”
張子房站在高處,他站的地理位置極好,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眾人的一舉一動,但,眾人卻看不到他, 當他看到這美人淚滴入地面時,他笑了,這個笑和平時的淺笑不同,帶著一絲玩味,一絲瞭然,還有確認。
“公子。”子竹從後面拿出暖酒恭敬的遞到張子房面前。“風大,喝口暖酒,暖暖身子吧。”
張子房接過,大喝一口,看著下方,瞭然笑嘆:“我早說過,只要是人都會有他的弱點,只是,這個弱點,你是否找的到罷了,暮祭,我們韓國的暮將軍,就算他平時表再的再冷血又如何,呵,這件事終於在今天得以確認了。”
子竹一聽,斜視了一眼戰場,疑惑更濃了,同時,看向張子房的眼,眼中崇拜更濃了。
想:“雖然不知道公子到底在想什麼,又確認了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家公子已經知道,鬼門和暮家掌門暮祭的弱點了,這暮祭,他可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沒有任何感情,連從小帶著他長大的師傅都敢殺,還有什麼血性呢,可自家公子居然找到了他的弱點,公子,還真是越來越歷害了。”
暮祭走到臺上,看著站在一旁的暮寒,摸著腰間的無痕劍,笑道,“師兄,這事你是逃不開的,今天就此做了斷吧,可不要破了暮家的傳統。”
暮寒眼神一閃,看著站在臺上的男子,心裡嘆了口氣,時間過的如此之快,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小男孩,當年那個總是挑戰自己的小男孩,當年那個總是被自己戰勝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就算自己自動放棄暮家掌門競選,這一戰還是逃不掉了,逃了這麼多年,依舊如此, 一死一生,這是宿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逃開,沒有躲掉。
暮寒走到臺上,看著暮祭,突然想起那個將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師傅,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想問,可又害怕是自己猜測的結果,一邊是最尊敬的師傅一邊是從小疼愛的師弟,這要他如何去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