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
院門外一條青衣身影一閃而沒,風聲陣陣將竹葉吹的嘩嘩作響。
十三 授琴
正是午後,陽光斜斜的照在銀泰殿上片片藍綠色的琉璃瓦上,晶瑩亮澤。殿內卻隱隱地傳出陣陣爭吵聲。
朱檀坐在大殿內鋪滿金黃鑲龍錦繡幃幔的書案前,用手託著腮,看著站在書案下爭論不休的兩個人。
“風雲雷雨山川壇,自修建之日起就屢出事端,即勞民又傷財,我看王爺還是廢棄吧,反正王府四周已經修了天、地、日、月四壇,拜天祭地有心就好。”
“候爺,此話差異。想那風雲雷雨山川壇是皇上特意為王爺修建,拜風、雲、雷、雨四神而用,預示屬地山川和美,風調雨順。此時暑季臨頭,汛期將至,此時棄用此壇,怕是會招至惡運吧。王爺還要三思啊!”
“王爺自歸屬封地之時就已經輕徵薄役,最近這兩年更是體恤兗州府的老百姓還不斷的在減免稅收,現在兗州境內連年豐收,百姓安居樂業,已經是一片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景象了。”
“候爺此言不差,但是祭祀天、地諸神是我們自古相傳的傳統,今年如果王爺不主持祭祀活動,怕百姓人心不安啊。”
“長史司,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過風雲雷雨山川壇,今年為止已經是大修了四次,再修下去怕是要府內庫存空虛了。”
“這個……王爺,你看……”長史司孟祥抬起頭看向朱檀。
“長史司與舅父,兩位說的都挺有道理,本來民心所向,自是風雨順達,但傳統還是要遵從為好,一來也可以安撫民心,二來也可以對父皇有個交待。孟祥,你看一下府內的預算還有多少,如果不夠就從內府庫銀裡拔出一些吧。”朱檀微微沉吟了下。
“王爺英明!”孟祥躬身行禮走了出去。
“王爺,從內府庫存裡拔銀兩,會不會?還有幾天就是夏日狩圍了?”
朱檀擺擺手,“正事要緊,這次還得辛苦舅舅大人呢!”
“王爺快別說這樣的話,當初寧妃娘娘將王爺鄭重託咐於我,我已經在娘娘跟前立下誓言,只要有老臣在,就會幫王爺解決任何煩憂。”武定候想起他的姐姐郭寧妃也不禁感慨成千。
“母后她……也不知她近來可好!”朱檀心神一蕩,母親的慈祥的笑顏就像在眼前一樣。
“咦?這是什麼?”朱檀起身時將書案上的一頁宣紙帶到了地上,不偏不移正好落在郭英的腳邊。
拾起來卻是一幅淡墨勾勒的草圖,一張淡雅清麗的臉,雙眸似秋水照月,微微嘟起的小嘴,雖然只是廖廖數筆,卻是姿態靈動,甚為傳神。
“這個就是那個姓戈的姑娘吧。”
“舅舅見笑了。”朱檀臉上一紅,忙伸手搶了過來。
“其實王爺娶湯王妃已滿兩年,但王妃一直無所出。按大明律典王爺是早就應當選立側王妃了。但是這個戈姑娘。”郭英沉吟了下,還是開了口“老臣終覺得不妥。”
“她,她是奇怪了點。”朱檀嘴角不禁勾起一絲笑意。
“王爺還請三思,戈姑娘來歷不明,行事古怪,而且聽聞下人們說她諸多瘋言瘋語,怕不是側王妃的絕佳人選吧。如果王爺有此念頭,老臣可以在全兗州府內幫王爺選個賢良淑德的好女子。”
朱檀輕輕而又堅決的搖了搖頭“舅舅,你不明白!”
郭英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微微嘆了口氣,自行告退離開。
一時偌大的銀泰殿裡寂廖無聲,朱檀隨手拿起他隨筆勾勒的戈玉蝶的影象,一張一張的細看,微笑的、生氣的、撒嬌的……
又是午後,葉紫與小鈴鐺、小福子已經從昨天收拾郭嬤嬤的興奮中走了出來,吃完了朱檀特意派人送來的鮮花做的菜餚,睡了個美美的午覺,喝了杯清香無比的雪山香茗,想到與他相識之初,還因為這個雪山香茗,差點被杜三林辣手摧花,不禁笑出了聲。伸伸胳膊踢踢腿在院子裡漫無目地的亂轉。
唉,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電話的日子還真是無聊呢。也不知道朱檀最近在幹嘛,住進來幾天了也不見他的人影,就會成天送這送那。不知道我是客人嗎?真是的!一點也沒有做主人的樣子。
(“小姐你就承認想人家會死啊,非得找一堆的藉口。”
“哪有啊,他是主人家招呼客人是應該的。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他的待客之道。”
“戈姑娘,老是這樣口是心非。”)
“咦?那個是什麼?”葉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