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沒有踏入那間房,是自動升上去的才對。”蔣青伸出手輕轉靠牆的一面梳妝檯上擺放著的一盒小巧的胭脂粉盒,屋頂上又傳來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響,一套竹製的圓桌慢慢落到了屋子東側的青磚地上。正是‘格潤’廳中擺放的那張,也是孟秋月橫屍當場的那張竹桌。
“哇,這是什麼房間啊?怎麼全是通道。”葉紫躲在林越身後小聲的嘀咕,不過由屋頂開口卻真是心思巧妙。
“這間房就是整座樓的核心樞紐,控制整座秋月樓,孟秋月由五年前到達兗州府謀化多年,果然小有成就。”朱檀輕輕擺弄妝鏡臺上的另一盒胭脂粉,感嘆著說。
“可惜終是婦人之人……嗯……”李松鶴語帶不屑。
“不對,這間房在二樓,而‘格潤’與‘天青’在三樓的不同位置,甚至可以說是南轅北轍,可是為什麼能夠同時聯通兩間房呢?按位置來講他們三個並無關聯啊。”葉紫終是沒忍住,低著頭故意不去看朱檀目光裡冷得像寒冰一樣的眸子。這個男人幹嘛突然板起了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
“戈姑娘有所不知,秋月樓的建築正是利用了我們的視覺死角。我們都以為整座秋月樓是塔狀房型,因為每位來到秋月樓的客人都被侍女、僕役帶同在樓裡繞圈子,其實整座樓只能算是半塔形。
而‘天青’與‘格潤’是彼此相連的兩間房,但每次來客人只是帶往其中一間,而且即使是從‘天青’到‘格潤’也是要兜轉幾個彎的,從而在心理上客人都誤以為兩間房其實相隔很遠。
其實此中的玄妙就在於‘格潤’的門前那一片假山流水造型的掩體設計,讓人一見之下誤以為旁邊已經沒有任何房間了。而這座造型的另一面則是翠竹紗幔,剛好設在‘天青’門旁。而這間房正處於樓上兩間房的正中,也是半塔型的塔角上。”林越側過頭,伸出手臂詳細解說著。
葉紫看著他手臂上下襬動,眼睛都要花了,說了這麼多怎麼越說越復87book。com雜?
“小心!”一聲清剎在身側響起,李松鶴手中短劍一晃由於林越側身而讓出的空檔裡向著葉紫當胸刺來,眨眼間一道快若閃電的白光就到了面前。
“小蝶!”耳中聽得朱檀的驚叫聲,藍幽幽的劍尖挾著一股寒氣已然撲到了眼前。
二十五 水落石出
葉紫還沒叫出口,身側一股勁風急射而來,一枚棋子裹著一股勁力與劍尖在空中相撞,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隨之叮的一響,碎為兩節的劍尖穿過棋子碎成粉沫的一篷白煙裡直釘入窗臺上的藤製桌面,沒入數寸,劍尾還在不停的晃動。
李松鶴似乎是早已料到會有此招,手下不停,一按劍柄處的紅玉裝飾,一把更加窄小的魚腸劍自劍柄內抽出,一晃又奔葉紫面門。
好了啦啊!葉紫心裡大惱,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屋子裡這麼多人,你憑什麼非要滅我的口?一招一招只對我招呼!
此時林越已經迴護在了葉紫身前,抬手舞成劍花將他的功勢封死。耳中聽聽得當當數聲,李松鶴已然被林越逼退回了包圍圈中。
此時驚魂初定的葉紫滿腔憤怒,一矮身拉過了那臺插著斷劍的小桌擋在了身前,眼中緊盯著李松鶴略帶零亂的步法,眼睛一轉看到了倒在一邊傾出了大半棋盂的黑白瓷棋子,伸出手抓過了一把,向著李松鶴的腳下拋去。與此同時,兩隻雪白纖細的手指伸過來捏住了一枚黑瓷棋子向著李松鶴膝蓋位置的寸關穴打去。
這隻手認穴奇準,李松鶴腳下一個踉蹌,步法微亂踏上了葉紫拋過來的棋子上,腳下更滑重心一傾,林越劍氣如虹已經泰山壓頂式的直劈他的面門。
“好!”葉紫拍手大叫,也讓你嚐嚐劍氣逼人的味道。
李松鶴腳下雖亂,但心智冷靜,以手支地想要化解林越的凌歷劍鋒,卻驚覺手掌一陣劇痛,隨之一陣酥麻,不知何時葉紫已然將那柄插著斷劍的小桌墊到了他的腳下。而手掌慌亂中竟按上了那截劍尾,薄如蟬翼的劍刃鋒利之極,已然透掌而出。
眼前只覺白光輕閃,林越的劍尖已然抵到了他的咽喉。
“李老闆,這下你跑不了吧!”葉紫拍拍手站在他的面前,嘻嘻笑了笑。
“戈姑娘,好機警。咳咳……”李松鶴的臉上神情痛苦,頭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你兩次刺我不死,是不是挺不服氣啊!”
“李某……咳咳……技……不如人……你……松……龜……”李松鶴伸手指著葉紫的身後,臉色變得青紫,一口氣竟然轉不過來,面上神情古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