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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朱檀看著突然滿臉笑意的已經半倚著坐起來的葉紫,驚慌的問,“御醫怎麼說的?”
“嗯……”葉紫的臉上紅暈更盛,輕輕拉著朱檀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是壞蛋!”
“嘎!”朱檀一時摸不著頭腦,愣愣地看著葉紫。
“傻瓜!我們有了……孩子……”葉紫的聲音低至不可聞,心裡卻是無盡甜蜜。
“我們……有了孩子?!”朱檀小聲的重複了一遍,然後抬眼看到葉紫羞澀的點了點頭,一時間腦中嗡嗡作響,心裡的喜悅像是要溢位來一樣。
“我們有了孩子!!”朱檀喃喃地叫出來,趴上前在葉紫的臉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哈哈地笑起來,“我們有孩子了!”俯身趴在葉紫的小腹上側耳凝神細聽。
“朱檀!”葉紫好笑的推了推那個俊朗的身形,“只有兩個月,你不要胡鬧好不好?!”
“我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在說,爹爹,我想要出來。”朱檀怪聲怪氣的轉訴,一臉笑顏明豔如朝陽。
葉紫將他的頭攬緊在胸口,一陣又一陣的清冽氣息慢慢將她包圍,窗外有剎那的煙火騰空而起,在暗紫色的夜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明亮的光線,搖曳而奢華,明明滅滅短暫又永桓……
五十六 新婚之夜
葉紫此刻正端坐在鑲金邊的雕花喜床上,大紅的綢緞被褥鬆鬆軟軟的攤在身下,紅燭高照,透過眼前的絲紗喜帕,依稀還能看到屋內的情形。
搖曳的燭光裡,紅木桌上放置著精緻的茶點與酒盞,光潤的青瓷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柔柔的光澤。
“小蝶,累了嗎?”此時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一條苗條的身影從洞開的門縫裡閃了進來,手上捧著一幅精緻的托盤。
“嫣娘?”葉紫略帶失落的叫了一聲。
嫣娘雙手放在葉紫的肩頭,輕輕一笑,“小蝶失望了吧!王爺被周王他們絆住了,怕你著急,讓我先來看看你。看看王爺還挑了幾樣清淡的小點心讓嫣娘帶進來。”
說著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床畔的几案上。
“他們在灌他酒?”葉紫一驚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他的毒剛解不能喝酒!”
“有蔣青他們擋著呢,小蝶別急!”嫣娘拍了拍她的手,“累了一天了,先喝杯茶吧!”說著將小巧的青瓷茶杯塞入了葉紫的手中。
“你別說我還真餓了,還是嫣娘好。”葉紫輕輕掀起了頭上的絲紗喜帕,眼前驀得亮了起來。將手中那碗散著淡淡茶香的杯子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入口甘甜,清冽,甚是爽口。
“小蝶,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真替你高興。聽說溫真可汗也送了一份賀禮來呢。”
“張真,他來了嗎?”葉紫心裡打了個轉,分別了幾個月不知他好不好。處身於那樣一個詭辯雲湧的局勢中是否還有悠閒的時間吹簫、彈琴?
“沒有,不過聽說他已經就任了西蒙古的可汗,分身不得……小蝶很想他嗎?”嫣孃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垂下了眼簾。
“想啊,他幫過我很多,是我和朱檀的朋友呢。而且我覺得他其實並不喜歡回蒙古,他和朱檀一樣,本質都是希望住在風景秀麗的地方,只是看著花開花謝,日出日落,對月相酌,詩歌弄琴,但是他們也都是一樣的身不由已。”葉紫想也沒想的回答,輕輕咬了口桂花酥,入口清甜,桂香滿腔。
“溫真可汗自幼飄零,身為質子絆居我朝多年,雖然魯王爺待他摯誠,但終是鬱懷難遣,此番回到蒙古亦是兇險萬端……”嫣孃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不可聞。
“嗯,當質子是挺可憐的。不過他那個人嘴嚴的很,倒是從來沒聽他講過以前的事。”葉紫咬著桂花糕含糊不清的說,心裡微微一動抬起眼,嫣娘正斜斜地倚在桌角邊,纖細的側影半掩在月華的暗影裡,烏黑的秀髮隨意地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零落的髮絲柔柔的披散在弧度圓潤的肩膀上,長長的睫毛輕盈如蝴蝶的翅膀微微垂落,在眼窩上印下淺淺地陰影。
“可汗的母親叫做纖手神指張若蘭,本來是江南世家的一位小姐,劍琴雙絕,一手天雨散花的暗器功夫也驚豔天下……”嫣娘頓了頓,低低地說。
“他娘是漢人?怪不得生的那樣俊!”葉紫一驚,戀戀不捨的從桂花糕上抬起了頭,看到嫣娘眼含深意的淺笑,臉上一紅,想了想,側過頭伸開手指比出了一段小小的距離,一臉狡狹:“不過比起朱檀,還差了這麼一點點。”
“三十年前,前可汗乞彥完烈曾經改裝移容偷偷來過金陵,與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