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垂眸問道。

“會走的……她一定會走的。”淵無疆握緊了柺杖，一字一句。

涵曦抬起頭看著淵無疆，最近……她發現，主子越來越喜歡自欺欺人了，他明明就知道……白姑娘是那種等不到絕對不會走的人，相識了幾百年，愛的那麼深……他明明是知道的。

涵曦沒有開口反駁，一如常態的躬身稱是：“是！”

涵曦按照淵無疆的吩咐，端去了桂花糕、軟香酥、瓊花蜜漿、四色水晶糕，都是一些甜膩的點心和飲品，果然……白小默甚是喜歡，一口不剩的吃了一個乾淨。

涵曦的唇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主子……果然瞭解皇后娘娘，涵曦不著聲色的離開，又端了些比較甜膩的點心上來，還貼心的沏了一壺綠茶為白小默解膩。

“涵曦……這些叫什麼？怎麼這麼好吃？”

此時的白小默果然像是從山裡出來的小山炮，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覺得這些點心好吃至極。

“這盤是桂花糕、這盤是軟香酥、這個是四色水晶糕，至於白姑娘喝的這個……是瓊花蜜漿。”涵曦一一的介紹著。

不一會涵曦又端上了水果……十分的新鮮像是剛採摘的一般。

白小默一直在等，似乎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一會還叫著笙歌和她一起聊天，好像自己玩的還挺有意思。

淵無疆坐在視窗，僅僅透過那一條小小的縫隙看著神采飛揚的白小默，甚至隨著她的笑容唇角不自覺的都揚了起來，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似乎那些平時都讓他吃膩了的點心，真的是十分可口。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涵曦轉頭看向了窗戶內，距離太遠……她看不到淵無疆的身影，涵曦輕笑了一聲垂下了細密纖長的的眸子，再次看向白小默時，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無疆王……不想見夜鸞殿下麼？”笙歌低聲問涵曦。

涵曦輕笑著對著笙歌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悲傷。

“王爺……”笙歌突然站起身。

“主子！”涵曦轉過身看到艱難的拄著柺杖一步一步走上假山涼亭的淵無疆，連忙跑了過去要攙扶。

是的……淵無疆到底還是出現了，他早一會兒前就注意到了白小默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拿來了披風，他還是不忍心……不忍心讓白小默受一點點風寒。

淵無疆氣喘吁吁的走到了白小默的身邊，定定的看著白小默睡著的側臉，眸子有些微紅……為什麼你要這麼倔強呢！

“主子……”

涵曦想要接過淵無疆手中的披風卻被淵無疆拒絕：“不用……我來！”

淵無疆小心翼翼的將披風蓋在了白小默的身上，然後扶著桌子在白小默的身側坐了下來。

涵曦和笙歌就在那裡看著，看著淵無疆的眸子泛紅……看著淵無疆深深注視著白小默的瞳仁變得越來越悲傷。

夜鸞啊……你非要這麼折磨我麼？為什麼……不乖乖的離開呢！

淵無疆眼睛一瞬都不瞬，霧氣模糊了白小默精緻的面容，他垂下了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再次抬眸時……淵無疆竟然看到了白小默緊閉的眼角沁出了淚水，淵無疆一下子就慌了……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裡。

他抬手……卻不知該如何為白小默拭去淚水，手……僵在了半空。

突然，白小默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得猛地張開眼，眼前……竟然是淵無疆的面頰。

“無疆王你醒了……”白小默的聲音鼻音很重，她擦去了面頰上的淚水，開口道。

“你……怎麼，哭了？”淵無疆小聲問道。

“剛才夢到了一隻小狗，好像是我養了很長時間的小狗一樣……我夢到了自己在做早課，休息的時候在一座宮殿外面透氣，可是卻看到了我的小狗被打的奄奄一息，我衝過去阻止……那些人卻說祭祀宮什麼的豈容這隻狗玷汙……”說到這白小默的眸子又紅了，“小狗被打的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可是……它看到我……它看到了我卻強撐著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面前對我了搖了搖尾巴！”

白小默突然就哭出了聲：“它都被打成了那個樣子了……居然還對著我搖尾巴！”

淵無疆的神經像是被人狠狠挑斷了一樣，腦子“嗡”的一聲……這……不是夢，夜鸞啊……這是你經歷過的事實啊！那麼……是不是她就要記起了？不……不會的……喝了孟婆湯怎麼還會想起！自己……多慮了，只是因為她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或許也是因為死去的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