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無疆握緊了白小默的手,緩緩地舉了起來……
“無疆王……”白小默垂眸看著面色慘白的淵無疆,眸子越發的紅得厲害。
淵無疆看著白小默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唇角緩緩地勾了起來,即便是疼得快要窒息過去,他還是不想要白小默擔心,他想要說,是啊……我不會有事,我們還要一起玩投壺呢,可是……他張不開嘴,胸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腥辛粘稠……他怕一張嘴就會噴出,會……嚇著白小默,所以……笑的自己的視線都開始模糊。
心疼……白小默心疼的像是被一萬把刀刺中了心口一般,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自己這樣的反映,甚至連白小默自己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主子!主子……”涵曦抱著藥來,幾乎是撲跪在淵無疆的身邊,顫抖著將藥丸倒在手中卻撒了一地……
“無疆王!”白小默看著淵無疆握著自己的手緩緩鬆開,她反握住淵無疆的手慌了神。
“主子!”涵曦掰開了淵無疆的嘴,將藥丸全都灌進了淵無疆的嘴裡,可是咽不下去!
“主子!”涵曦急的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掉,她捧住了淵無疆的腦袋深吸了一口氣企圖要將那些藥送進淵無疆的咽喉……
白小默淚水“啪嗒啪嗒”的向下掉。
“淵無疆!”魅連若聞訊趕來……面色一片刷白,難看的緊。
“無疆……無疆王!”喘著粗氣的楚絃歌睜大了眼看著已經暈厥過去的淵無疆。
“連若!”白小默抬起頭像是看到了希望。
“陛下……陛下求你救救主子!”涵曦哭的亂了方寸,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楚絃歌你還愣著幹什麼!揹他進房間啊!”魅連若一聲怒吼。
“我來!”笙歌搶先一步,從白小默的懷裡接過了淵無疆,背起就往淵無疆的寢室飛去。
楚絃歌和魅連若轉身就要跟去。
“連若!”白小默一把拽住了魅連若的衣裳,淚水成線……滿臉都是。
魅連若轉過身心疼的看著難過的白小默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狠狠吻著她的額頭,低聲安慰:“不會有事的……有楚絃歌在不會有事的!”
白小默聽到魅連若的安慰卻更加的難過,她抱緊了魅連若的腰身,將面頰埋入了他的懷中。“沒事……沒事……”魅連若撫著白小默的脊背,唇角勾起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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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
大雨傾盆。
拓拔辰逸站在殿簷的雨簾之下看著陰霾密佈的天空,手中握著從南疆送來的請柬,還有一封信,一雙原本就深邃的眸子越發的看不見底。
十六年……拓拔辰逸的變化已經很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肆意囂張的青年男子,十六年過去……他已經四十多歲了……
少了那些年少輕狂,拓拔辰逸多的是成熟和內斂的氣息。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信,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皇兄……”聶晚笑停在了拓拔辰逸的身邊,唇角輕笑著開口,“我知道這麼多年以來你是多麼的思念那個人,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南疆吧。”
拓拔辰逸輕笑了一聲垂下眸,看著遠處的一片雨簾,深吸了一口氣,眸子中的溫柔緩緩地散開,柔和了他的面容。
“十六年過去了……我……我的樣子變了很多吧?”拓拔辰逸輕笑著,他自己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拓拔辰逸了。
“皇兄依舊俊朗,只是另一種風情而已。”聶晚笑輕笑。
“呵呵……”拓拔辰逸被聶晚笑的話逗得笑出了聲,他抬起手中的信和請柬看了看,“我就……不去了吧!”
“皇兄!”聶晚笑詫異的看著拓拔辰逸。
“我怕……我會忍不住想要帶走她,就算明知道……她的心是魅連若的,或許……還是忍不住,而且……我現在的樣子變了,不再是那個年輕的拓拔辰逸,如何……配得起她!”拓拔辰逸抬手淺笑著撕了那請柬和信。
“皇兄!”聶晚笑扣住了拓拔辰逸的手,他知道……這十六年來,他知道拓拔辰逸有多麼的思念秦曉默,他親眼看著過來的……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後宮無妃,難道……那個位置不是留給秦曉默的麼!
“皇兄……還有小麒漣呢!小麒漣……是那麼的想念自己的母親!”聶晚笑的眸子有些泛紅。
“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已經……接受了她母親去世的事實,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