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聶晚笑笑容越發的陰森，“為什麼？淵無疆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會關心人的人……你不要告訴我淵無疆突然良心大發了，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涵曦輕笑了一聲，站立在一旁……宛如石雕一般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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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

淵無疆垂頭，看著秦曉默纖長細緻的手指替自己一顆一顆繫著釦子：“你怎麼來了？”

秦曉默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溫軟，她抬頭看著淵無疆：“多謝陛下將孩子還給我。”

就是……因為這個？淵無疆眉頭緊緊地皺起，撇開了眼眸不想去看秦曉默那清澈似水的瞳仁。

“那本來就是你的孩子……還給你有什麼好謝的！”淵無疆聲音低沉。

“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陛下。”秦曉默似乎真的很開心，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多謝……這樣笑盈盈的對我說多謝的心情能夠持續多久呢？淵無疆瞳仁裡的神色變得複雜，或許……再過幾天，你便會滿眼恨意的看著我，恨不得將我拆之入腹，秦曉默……還不明白嗎？這樣的甜蜜後面……隱藏的是刀劍，要你命的刀劍。

“陛下？”秦曉默輕喚了一聲。

“嗯？”淵無疆瞳仁閃爍，終於回過神來。

“陛下在想什麼……這麼如神，和報仇有關嗎？”秦曉默環住淵無疆的腰身替他繫上鑲嵌著月牙形白玉的腰帶。

“嗯。”淵無疆喉頭哼了一聲，算是……有關吧！

淵無疆垂眸看著這個比自己低上好多的女人，緩緩開口：“從來沒有問過你……為什麼你要報仇的話，需要我的力量？”

秦曉默手一頓，隨即唇角笑開來：“因為復仇的物件太強大。”

“讓聶晚笑去殺了他便好！他現在是你的奴……只要你命令，他不能不從……”淵無疆聲音淺淡。

秦曉默搖了搖頭：“那個人……是北魏的皇帝，豈是那麼容易殺的，就算聶晚笑可以……我還是希望讓他嚐嚐國破家亡的滋味，讓他嚐嚐被我踩在腳下的滋味！”

“是嗎？”淵無疆淡漠的說了兩個字後緊抿著薄唇。

“陛下？”秦曉默將擺好的毛巾遞給淵無疆，“陛下的仇恨……要怎麼報？”

“殺了他便好！”淵無疆聲音低沉。

殺了……秦曉默有些不懂，淵無疆是南疆的帝王，要殺誰不成，為何要自己去獲得力量，如果這麼說……他要獲得的是什麼力量？秦曉默不想去問，只是輕笑著接過了淵無疆的毛巾。

“陛下……早朝了。”太監在殿外輕聲提醒。

“恭送陛下……”秦曉默淺笑福身。

淵無疆睨了眼秦曉默向著殿外走去，就在快要跨出殿門時，淵無疆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頭：“秦曉默……”

“臣妾在！”秦曉默抬起頭。

最後的盛宴（三十九）

淵無疆那雙深邃的瞳仁前所未有的堅定：“如果……你死了，那麼……你的仇恨，由朕來報！”

秦曉默眉頭一緊，對淵無疆的話充滿了疑惑：“嗯？”

淵無疆深深的看了眼那張和路夜鸞一模一樣的面容拂袖，抬腳邁出了大殿……如果，那天你死了，你的仇恨……我一定替你報！就像你說的……把那個北魏的帝王踩在腳下。

雙月到了……那個男人的甦醒，夜鸞的仇……連澈兄長的仇，就讓我一併報了吧！哪怕是……這次會讓全天下的人全都死亡……我也……在所不惜！

“呃……”淵無疆心臟猛然一跳，像是要暴漲開一樣。

淵無疆猛地扶住走廊的柱子，額頭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陛下……陛下您沒事吧陛下！”小太監嚇得趕緊上前扶住了淵無疆。

“快傳太醫！”

“不必！”淵無疆抬手製止了正要去宣太醫的太監，咬緊了牙關，“就說朕身體不適……不早朝了。”

“是！”

“陛下，奴才扶您去休息吧……”

“都下去！”淵無疆咬緊了牙，扶在柱子上的手收緊再收緊。

“陛下……”

“下去！”淵無疆暴怒的吼了一聲。

太監宮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淵無疆握緊了拳頭，握的手背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猛然……他抬起那雙血紅的瞳仁，踉蹌的向前走著，撲進了一間大殿，痛苦的蜷縮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