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琴音了。”
我循聲望去,是老八胤,他身邊的郭絡羅氏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我向著胤露齒一笑:“八爺不用惋惜,一點小傷而已。等日後養好了,桑雅定當再為八爺撫琴!”胤呆了呆,旋即笑著頷首,眼裡滿是激賞。在新月的攙扶下,我高傲的昂首挺胸跨出了大門。
回到房間,把手浸在涼水裡,我疼的直打哆嗦。新月抽抽噎噎的哭,我不耐的喝到:“哭什麼!我還沒死呢!去給我找點藥來!”
“去哪找啊?”新月抬起淚眼看著我。我茫然了,是啊,去哪找呢?在這個王府裡我該去找誰呢?今天胤的舉動再一次把我推入了無底的深淵,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沒有光明,沒有出路……
“雅格格!”門外一個細細的嗓音在叫我:“福晉叫我送藥來了。”新月出去了,唧唧呱呱說了兩句後進來了,手裡拿了個小瓶子:“是福晉身邊的小丫頭彩兒,說是福晉走不開,叫她給小姐送了燙傷藥來。”我低著頭,眼眶熱熱的,那拉氏是真心對我的吧?在宮裡我不見那一次,她叫我“孩子”,就像一個母親一樣,叫我“孩子”。
開啟蓋子,藥膏有一股子中藥味,挑了一點塗在手上,黑漆漆的,很清涼。痛感一下子好了許多。我斜靠在躺椅上,把手放在胸前,小心的不去碰它們。新月去拿晚膳了。迷迷糊糊的好象睡著了,朦朧中感覺有人進來了,我睜眼一看,是胤祥。他蹲在我身前看著我的手。我坐起來有些羞赧道:“是十三爺啊,你看我都睡著了。”
他皺著眉頭:“我找空來看看你的手。還疼嗎?”說著站了起來。
“不疼了。”我走到桌邊坐下:“幸虧福晉送了藥來,擦上就不疼了。”
“你……怪四哥嗎?”他小心的問我。我淺笑:“我為什麼要怪他?”
“四哥……不應該這樣對你。”我看錯了嗎?他的眼圈竟然泛紅了。我嘆了口氣:“怪不怪他有什麼關係呢?這是我的命,要怪只怪自己嫁錯了人吧。”
胤祥還想說什麼,我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想到他未來十年的圈禁生活,我心裡一酸,這樣風華正冒的一個人將被剝奪十年的自由,叫人情何以堪啊!忍不住勸道:“十三爺,我們都是一樣的,有些事我們自己做不了主,可是隻要我們還活著,總會有希望的。您記住我的話,無論遇到什麼,只要堅持活下去,每一個明天都會是嶄新的一天。”
“桑雅!”胤祥神色複雜的看著我的臉:“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四哥……四哥是在乎你的,你別怪他!”
“他在不在乎我沒關係。”我看著黑漆漆的雙手:“本來我就不該存在的。如果我得到了想要的,那也是我偷來的,得不到想要的,也不是我沒福氣,而是因為我沒演好自己。”
“你在說什麼啊?”胤祥擔憂的看著我:“我聽不懂。”
“行了,你別管我了。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了。我想告訴你幾句話: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你一定要記住了。時候不早,該開席了,你快去吧。”我起身送他,走到門口,低聲說道:“保重。”
“你也保重。”胤祥對我溫柔的一笑,我雙眼一熱,連忙轉身回房關上了門。淚,再也止不住往下落。為胤祥,也為自己。他所承受的苦難是十年,而我將要承受的卻不知道有多少個十年。今天年氏所做的一切是個下馬威,她活到了雍正三年才死,還有十幾年的時光,如果我和她共渡,以她對我的敵意來看,毫無疑問我會過的很慘。也許離開是我唯一的選擇了。
新月端回晚膳,我笨拙的拿起筷子。新月眼淚掉進碗裡:“小姐我餵你吧。”“我沒那麼虛弱!”我拿起勺子往嘴裡舀飯。門外傳來敲門聲,新月開啟門,一個小蘇拉恭敬的說道:“十四爺叫奴才給格格送藥來。”我謝了他,拿過來一看,一個精巧的小盒子,開啟來,是透明的藥膏,味道很清香。新月幫我收了起來。
剛坐下,又有兩個小蘇拉來敲門。八爺和十三爺竟然都差人送了燙傷藥來,而胤,我最希望派人送藥來的卻一直沒出現。看著桌上的幾瓶藥,我笑著流下了淚……
第二天一早,那拉氏來看我。我安慰她說手已經不疼了。她輕撫著我的手:“昨天的藥擦了就不疼了吧?那可是宮裡的藥,王爺也才有一瓶。”我驚訝的看著她,難道?彷彿看穿了我的心事,那拉氏低聲道:“是王爺叫我送來的。”
“為什麼?他又何必……”我腦海中一片混亂。那拉氏低聲說道:“年氏是德妃娘娘看中的。年家是我們旗下的包衣奴才,王爺與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