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她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說:“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沒保護好你和孩子?”
“你在胡說什麼?”我皺著眉頭拉住她的手:“王爺都說了,以後我只是錦瑟,不再是桑雅了。現在我生活的很好,自由自在,不必整日但驚受怕的。你該為我高興才是啊!”
“是。”她遲疑著回答我:“看上去你是胖了些,臉色也好看了。以後我可以來看你嗎?”
我苦笑:“可以,但不要常來。若給人發現了我就麻煩了。”
“我知道,你是避著十四弟吧?”她嘆了口氣:“以前他們兄弟倆關係就不好,自從你……桑雅死後十四脾氣更壞了,在王府給你設靈堂的時候他竟然從木蘭圍場跑回來,在府裡和王爺動了手,把王爺的手臂都刺傷了。”
“他倒是個痴情種。”我自嘲的笑了:“也只有他把我當個寶貝似的,真正折殺我了。”
“桑……錦瑟妹妹,你變了。”她憂心忡忡的看著我:“以前的你沒這麼冷漠刻薄的,可是現在……”
“人總是會變的。”我的目光穿過她,低低的說道:“如果你是我,一夜之間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身邊沒一個可以信任依靠的人;糊里糊塗愛上了一個男人還不止是一個人的丈夫;最後這個男人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重重的傷害了我,迫使我不得不用極端的方式離開,你若是我,你也會變的。”
“妹妹,”她用帕子捂住臉:“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帶進王府,都是我的錯。”
“你不用自責。”我摟住她:“其實錯在我。若我不是那麼貪心,今天的一切就不會造成。其實我早知道結果,卻硬生生想要改變這過程,我是自作自受。”
“你什麼意思?”她疑惑的看著我。
“沒什麼,”我笑了笑:“元壽好嗎?”
“挺好的。”提起元壽她高興起來:“他很聰明,和他說話他都能聽懂了。下月皇上萬壽,指名要元壽去為皇上祝壽呢!”
“你要小心照看他!”雖然知道他是未來的乾隆,可是想起胤祥的話還是心有餘悸:“他的飲食起居你一定要注意,不能讓他出什麼差錯。”
她狐疑的看著我:“難道有人要害他?”
“怎麼會呢?”我安慰她道:“我是說小孩子本就不好帶,鈕鈷祿姐姐和我又一向交好,她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可憐她在府裡地位低下,一切就都靠你照應了。”
“我明白。”她瞭解的點頭:“我會照顧好她的。你走後,耿氏生了個兒子,取名天申(弘晝)。王爺對他們母子的照顧和賞賜遠遠超過了元壽母子。也只有我常去看看元壽了。”
“哼!他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我冷哼道:“元壽的福氣不是天申所能比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
“我會的。”她依依不捨的站起來:“我該走了,你保重……”她走到門口又遲遲疑疑的回頭:“年氏小產,確實與你無干對不對?”
我點點頭,小聲道:“你今天來找我的事別讓任何人知道。我不想惹麻煩。以後你也別來這找我了。要是想見我就差人來說一聲,我們在外面找個地方見面。”
“好。”她的臉上漾著喜悅:“知道你沒死,又過的這麼好,我真的很高興!”
“您慢走。”我送她到門口:“我不送了,你自己小心。”
看著那拉氏的背影溶入黑夜,我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她是大清未來的皇后,雍正唯一承認的可以與他一起接受天下百姓朝賀的女人。對我,她卻一直是那樣的好,難道只因為她和我的父親有過一段朦朧的感情嗎?
夜涼如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失眠了。早上醒來眼圈都黑了。我拉著吉蘭泰去郊外騎馬射箭,好化解一下滿腔的憤恨和鬱結。
吉蘭泰確實是個好師傅。原先連弓都拉不開的我如今已經可以在五十步外射中鏢靶了只是鏢靶,不是鏢心。就這我已經很開心了,射的越來越起勁,離靶心也越來越近,最終竟然射中了正中的靶心!正在歡呼雀躍,一個豪爽的男聲響起:“姑娘好箭法!”
我轉頭透過薄紗看去,說話的男子大概三十出頭,身高足有一米八幾。相貌堂堂,濃眉大眼,雙唇微微上翹,給人感覺老是在笑。整個臉型稜角分明,實在是一個帥哥啊!他見我似乎在打量他,微笑道:“在下年亮工,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姑娘家的名字也是隨便問的嗎?”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一邊的吉蘭泰臉色有些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