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的臉色變了變,緩緩開口道:“棄雪不是宮裡的人,不能隨便進宮。等事情完後我再把她交給你。你先去外面跪著吧。”我識趣的行了禮,退到外間跪在宮女太監中間。
十九日,新皇帝遣官告祭天壇、太廟和社稷壇。同日京城九門開禁。二十日,新皇帝正式登基,在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賀。頒佈即位詔書,宣佈新皇帝的施政綱領。同時改年號為“雍正”,康熙的梓宮移至景山壽皇殿暫安,擇日再葬入清東陵。
57。…反擊
這些天我還是住在祥喜宮,進出都有人守著,感覺是被軟禁了。棄雪一點訊息都沒有,我憤恨的要死又沒辦法。康熙死後第二十七天,胤要入住正式的寢宮了,因為給康熙守喪時他一直住在養心殿,於是詔諭內務府大臣,寢宮就安排在養心殿,已示孝心。
剛用過午膳,蘇培盛突然出現在祥喜宮,見了我笑道:“皇上讓奴才來接姑娘。”
我狐疑的問他:“去哪?”
蘇培盛笑得更殷勤了:“姑娘跟我走就是了。”我跟著他繞過乾清宮,徑直到了養心殿,一直穿過前殿,到了後殿寢宮最東面的一間。蘇培盛開啟門對我做了請的手勢,我冷哼一聲進去了。裡面收拾的很乾淨,靠窗放著一張書桌,西側有一個書架,中間是長几和短塌。南面角落有衣櫥和梳妝檯、臉盆架。東北面有個屏風,後面放著一張龍床,床上鋪著厚厚的羊毛褥子,被子是水紅貢緞的,厚實又綿軟。我在書桌後坐下來,仔細看著桌上一隻筆洗:這隻筆洗好像是碧玉做成的,是一朵蓮花形狀,很是精緻。正看得起勁,眼前似乎暗了暗,我抬頭一看,胤似笑非笑的站在我面前,他的鬍子剃掉了,頭也剛刮過,看上去精神了些。我站起來行禮,他攔住我道:“喜歡這嗎?”
“不喜歡!”我看著他冷冷的說道:“棄雪呢?你不是說皇上大喪後就放我們回去嗎?”
“回哪?”
我氣急,提高嗓門道:“當然是回家!你快把棄雪還給我!”
他皺著眉頭看了我好一會才道:“你真的想離開?”
我不怒反笑:“你以為我在說笑話嗎?先皇殯天了,我還留下來做什麼?”
他語氣溫和:“你可以留下來伺候我。”
我尖銳的說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伺候你?我有的是錢,出去了就是一等一的富人,只有別人伺候我的份,為什麼要掉價兒來伺候你?”
他上前一步:“你要做主子也成,只要你開口,我都能答應!”
“我不要!”我打斷他的話:“我只要出去!先皇遺旨,令我發還其家,難道你想抗旨嗎?”
“我當然不會抗旨。”他突然露齒一笑:“先皇遺旨,讓你‘發還其家’,你的家不就在雍王府嗎?”
我驚跳起來:“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你明明是我雍王府的格格,發還其家不就是回我家嗎?”
我目瞪口呆,半天才緩過神來,艱澀的道:“我不是你的格格,我是錦瑟……”
“也是桑雅!”他盯住我道:“只要你肯留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的詐死和欺君之罪!”
“你、你……”我氣的渾身哆嗦,口不擇言道:“你真不要臉!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你卑鄙下流無恥下賤……”
“住口!”他掩住我的嘴低聲道:“辱罵皇上,按律當斬!”
“你殺了我吧!”我恨恨的看著他,嘴裡不住的罵著:“就是死我也不會留下來受辱!你薄情寡性、反覆無常……唔……”
胤吻住我,堵住了我的嘴,我拼命掙扎著,大罵道:“先皇屍骨未寒,你不思孝道,竟然強吻我,不要臉之極!”
胤突然低笑起來:“我好像又看到十年前的雅格格了,只是你的脾氣似乎壞了些,更加口無遮攔了。也難怪,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初見你時一樣,脾氣倒是漸長了!”頓了頓,他冷冷的說道:“我勸你最好乖乖留下,想想棄雪吧!”說完他放開我,揚長而去。我衝上去拉門,卻發現從外面反鎖上了。我呆立房中,半天后才回過神來,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胤……你竟敢拿棄雪威脅我,不要臉!把棄雪還給我!放我出去……”奈何我喊破了嗓子也沒人理我。
晚上有宮女送飯菜來,我和衣躺在床上,看也不看食物一眼。兩個宮女苦勸我進食,我就是不理。許久後兩人出去了,門還是鎖上了。掌燈後,胤匆匆進來,看著桌上未動的飯菜嘆息道:“為什麼和自己身子過不去?你真這麼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