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更何況迴雪地位尊貴,自然不會偷北安宮的東西,安妃這樣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去養心殿的路上,安妃冷哼著道:“聽包袱裡叮叮噹噹的,倒像是首飾,昨兒我正好也丟了一件首飾。”
王方雖知安妃故意找茬,也只得賠著笑臉:“這包袱裡的東西,都是鬱妃娘娘及四阿哥的,安妃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開啟看看。”
安妃卻拒絕了:“這些東西,你說是你家主子的,我又怎麼會開啟,萬一我開啟了,少了一樣兩樣,你家主子找我,豈不是麻煩?”
幾個人還是到了養心殿。
當著皇上的面,王方開啟了包袱。將包袱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給安妃過目,安妃倒是瞧也沒瞧,對包袱裡的東西絲毫不上心,只是擺弄著她的手指甲道:“這包袱裡並沒有我的東西,想來不知是丟哪裡了。”
皇上看了包袱裡的東西,有些疑惑,便問王方:“你家主子為何將這些零零碎碎的送到烏雅府?若想給一些值錢的東西,直接包著金錠去不是簡單?”
王方磕頭道:“皇上,這些東西,都是四阿哥還有鬱妃娘娘佩戴過的,我家主子說,給烏雅大人留個念想。”
皇上沉默了一下,看看安妃。嘆了口氣道:“那你送出宮去吧,趁烏雅。德林上路以前,還能見上一面。”
王方趕緊收拾起包袱,一路往神武門跑去。
太陽已升高了。
耀眼的金光籠罩在皇宮上面。
櫻桃醒了。
岑梨瀾開的最後一劑方子她還沒有喝,便坐起了身,先是吐出了兩口汙血,然後強打著精神道:“論藥理,我比你懂的多了。”
岑梨瀾被說了個沒趣,便放下藥碗道:“你是比我懂的多了,不過。你能死而復生,卻全靠鬱妃娘娘,若不是她救你。你早被安妃投進焚化場裡燒成灰了。”
櫻桃伸出胳膊來,指指她手腕上的一條青筋:“看到這個了嗎?我其實並不是死而復生,不過是苟延殘喘,活不過幾天的,我中的毒。太深了。”
“你不是被餵了鶴頂紅嗎?鶴頂紅這毒,你是怎麼解的?”岑梨瀾好奇的問。
櫻桃笑笑道:“我還有一粒百毒消,聽名字就知道了,不管是什麼毒,吃了這百毒消,便能解毒。只可惜,她們餵了我鶴頂紅之後,一直在看著我。直到一個時辰以後,才放鬆了警惕,一個時辰之後再吃這百毒消,雖說能解鶴頂紅之毒,但鶴頂紅深入肺腑。已不能完全解了,所以我才這種鬼樣子……。咳咳……”
迴雪坐在椅子上。聽櫻桃這樣說,便問她:“當初你害鎖兒側福晉,所有人在問你要解藥,你卻說沒有。”
櫻桃冷哼一聲:“所謂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這個人,知道的太多,早晚是活不長的,我總得以防萬一,若給了那個賤人,我拿什麼護我自己的安全?”
直到這個時候,櫻桃還是對鎖兒有怨恨之心。
迴雪嘆口氣道:“側福晉已經很慘了,當初大阿哥並不願意娶你,是安妃一心為你著想,非要你嫁到大阿哥府,這事,你怨不著側福晉。”
櫻桃仰著脖子,又吐出一口血來,血色汙濁,在地上散開,嚇的煙紫直往後退。
“你們當真覺得,安妃是為我好的嗎?我嫁給大阿哥,實在是因為,我自己看上了大阿哥,有一回在阿哥所附近,我見大阿哥在讀書,我這個人,自小沒有念過什麼書,所以我喜歡大阿哥斯斯文文的模樣,所以才央求安妃讓皇上下旨,把我許給大阿哥,我嫁給大阿哥,這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不幸。”櫻桃往下縮縮身子,仰面躺在床上。
她的一隻胳膊直直的垂在床沿,看著就像將死之人。
“我有點餓了,鬱妃娘娘可願意給我弄些吃的?”櫻桃打量著迴雪。
岑梨瀾盯著櫻桃道:“這些天若不是鬱妃娘娘讓人給你弄吃的,你早死了。”
迴雪示意岑梨瀾不必多嘴,一面又叫煙紫去廚房端了一盤油酥餅來。
櫻桃重新坐直身子,吃一口油酥餅,喝一口茶。
因她的胸口插有縫衣針,每一個吞嚥的動作,都讓她疼的揪心。但她還是堅持著將一盤油酥餅吃完了。
吃完了油酥餅,櫻桃長舒了一口氣,又仰面躺在床上,如一條垂死的魚,甚至不願掙扎一下“臨死之前,能填飽肚子,我也知足了,鬱妃娘娘,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櫻桃眯上眼睛。一隻手又不自覺的垂了下來。
迴雪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