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他個頭矮小,看不到屋子裡的情形。只能聽到岑梨瀾說話的聲音。
他便去草叢裡撿了一塊石頭,“哼哧哼哧”的搬到窗戶外,腳踩在石頭上,將屋子裡的境況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床上的櫻桃欲死不活的模樣,他心裡“突突”直跳。
雖說他並不認得櫻桃,但聽屋裡人的談話,他也知道,櫻桃是快死了。且櫻桃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很像戚嬤嬤給他講過的鬼故事。
五阿哥有些慌亂。腳下沒踩穩,石頭翻了,他也跌翻在地。
王方趕緊扶了他起來。給他拍拍身上的灰,這才問他:“五阿哥來做什麼?”
五阿哥裝作委屈的樣子:“我想我額娘了。”
岑梨瀾與迴雪聽到動靜,趕緊關門出來。
“五阿哥,你可聽到什麼,看到什麼?”迴雪試探他。
五阿哥知道眾人在防備他。趕緊搖搖頭:“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我就是……。想我額娘了。”
迴雪盯著那塊石頭,心裡隱隱擔心。
岑梨瀾也覺得奇怪,自五阿哥懂事起,一直跟戚嬤嬤關係親密。對她這個額娘,倒是生疏的很,五阿哥更沒有說過想額孃的話。今兒倒是反常。四下環顧,不見戚嬤嬤,便問五阿哥:“戚嬤嬤在哪裡?”
五阿哥硬擠出兩滴淚來:“戚嬤嬤……在大門口,小太監不讓她進來。”
岑梨瀾這才鬆了口氣。
“不如,岑妃先回去吧。五阿哥也想你了。”迴雪交待。
岑梨瀾點點頭,抱著五阿哥出相印殿。回去的時候,岑梨瀾又問了五阿哥一遍:“剛才可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戚嬤嬤有些莫名其妙。
五阿哥一直搖頭:“我剛到窗戶下面,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王公公就發現我了。”
他所說的王公公,自然指的是王方。
岑梨瀾倒有些驚詫:“你知道相印殿的王方王公公?你認識他?”
岑梨瀾擔心起來,若五阿哥連王方都能認得,那櫻桃的事,他自然也會記在心裡。
五阿哥趕緊改口:“我不認識……我沒有說王公公,我是說公公發現我了,還嚇了我一大跳呢。”
戚嬤嬤趕緊打著圓場:“岑妃娘娘,五阿哥不過是一個小孩子,他哪裡認得什麼公公,不過是小孩子的話罷了。”
岑梨瀾這才鬆了一口氣,騙五阿哥說:“鬱妃娘娘身子病了,我不過陪著她說說話,下一次,五阿哥不必去相印殿找我。”
這話是說給五阿哥聽,也是說給戚嬤嬤聽。
戚嬤嬤忙點頭稱是。
五阿哥雖知道岑梨瀾是在騙他,但並沒有揭穿,而是點頭道:“我記下了。”
黑夜裡,五阿哥的眼睛幽幽的泛著寒光。
這寒光,讓戚嬤嬤看了都要打寒顫。
從那日以後,岑梨瀾開給櫻桃的方子重了一分,以前所放的藥材,每味一錢,但自那日以後,每味兩錢。
過了三四日,櫻桃果然醒了,只是只醒了一個時辰,而且,那一個時辰內,她只說餓,除此之外,再不多說一個字。
櫻桃手上插著針,她咬咬牙,自己一根一根的抽了出來,鮮血淋淋,岑梨瀾都不忍直視。
因櫻桃手疼,飯都是煙紫在喂。
飯還沒有吃完,櫻桃便吐出一口血來,又暈了過去。
岑梨瀾站在廊下,望著朗朗晴空嘆氣:“鬱妃娘娘,咱們救櫻桃,會不會是救錯了,我瞧著,她那副模樣,哪像知道什麼秘密的,且她也不愛理咱們,剛才醒來,根本不願意跟咱們說話。”
廊下的草叢油綠油綠的,偶爾有一兩朵小黃花夾雜在其中,星星點點,很是可愛。
迴雪蹲下身子,嗅了嗅這綠草的芳香:“如今都救了她了,等等看吧。”
王方卻跑了過來,將草叢踏的東倒西歪。
草叢中本來有石頭鋪成的小道,平日裡,相印殿的奴才都是從小道上穿過,誰也不忍心將草叢踩壞,王方卻破了例:“主子……不好了。”
“又出了什麼事?”迴雪站起身。
王方緊張的道:“烏雅……。烏雅大人出事了……”
“我阿瑪?”迴雪一驚。
岑梨瀾道:“烏雅大人一向本份,在前朝又是得力的人,他能出什麼事?”
王方道:“誰說不是呢。可是聽說,今兒早朝的時候,烏雅大人上了一份摺子,摺子雖是烏雅大人上的,但卻有幾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