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梨瀾這才放心些。
煙紫早早的去請了承熙長公主進宮。
雖七阿哥名分上是承熙長公主的親弟弟,但長公主比他年長許多,對待七阿哥時,長公主倒能細緻入微。
迴雪與大阿哥早早到了養心殿。
皇上見了大阿哥,臉上的笑意一掃而光:“你可想通了?”
大阿哥伏身道:“皇阿瑪,都是兒臣一意孤行,失了皇阿瑪的臉面,兒臣錯了,兒臣願意娶櫻桃為福晉。”
皇上臉上這才有了喜色:“早想通,不就好了,何必跪了那麼久,膝蓋還疼嗎?”
大阿哥搖搖頭:“謝皇阿瑪關心,兒臣的膝蓋不疼了。”
“這次多虧了鬱妃,能勸導大阿哥一回,朕果然沒有看錯你。”皇上直誇迴雪。
迴雪腰部還疼,只能勉強行禮:“皇上,是大阿哥體會到皇上的一片苦心罷了,不過皇上,臣妾還有一事相求。”
皇上見迴雪身上不舒服,還勉強撐著為大阿哥的事操心,也有些動容:“你想求什麼,說吧。”
迴雪指了指鎖兒道:“鎖兒姑娘是個善良的人,臣妾多次見到,她在喂一群無家可歸的鴿子,對待鴿子尚且如此,何況是對待人呢,且臣妾知道,大阿哥……一早便認識鎖兒,如今大阿哥要娶福晉,皇上不如促成了雙喜臨門之事,將鎖兒姑娘嫁於大阿哥做側福晉。”
皇上並沒有看鎖兒,他只是在掂量鎖兒的婢女身份。
大阿哥自然十分期待,心裡突突直跳,生怕皇上會不願意。
安妃卻先不願意了:“皇上,即便是成親,也沒有一次娶兩個的道理,且這樣,對櫻桃也不公平,臣妾覺得,此事不妥當。”
皇上點點頭,似乎覺得,安妃所言有理。
最近一陣子,皇上多次在安妃那裡留宿,安妃竟然比她剛入宮那會兒還光鮮一些。
正劍拔弩張,王福全在門口喊了一聲:“承熙長公主來了。”
承熙是皇上的長女,一直以來,皇上對她都頗為疼愛。
但長公主一生坎坷,如今抱了七阿哥回去,雖是照顧的辛苦,但她的氣色卻好了許多,臉上的陰雲也漸漸散了。
長公主穿一件雪白撒花長褂,外罩一件石榴紅紗衣,下襯一條大紅色的襦裙,盈盈行禮,髮間的玉簪子輕輕搖曳:“皇阿瑪。”
皇上見到承熙長公主,心下高興:“你怎麼來了?不用在府上看著七阿哥?”
承熙公主莞爾一笑:“我心裡記掛皇阿瑪,所以特意來看看,這不,剛好聽到養心殿在說大阿哥與鎖兒姑娘的事。”
皇上“哦”了一聲,將手裡的摺子放下:“那你怎麼看呢?”
承熙長公主笑笑道:“我倒是覺得,鎖兒姑娘很閤眼緣,且聽宮裡人說,這個姑娘雖是婢女,出身不算高貴,但為人謙和,也很善良,不是惹是生非之人,大阿哥要娶福晉,自然是喜氣,即便不娶鎖兒,以後也會有別的側福晉,堂堂的阿哥不可能一生只有櫻桃姑娘一位福晉,雖說這話說出來,可能讓櫻桃姑娘傷心,但皇家婚姻,為了綿延後代之孫,一向如此。”
櫻桃聽承熙公主說這些話,心裡清楚她在袒護鎖兒,卻也不敢說一個不字。在公主面前,是沒有她說話的份的。
承熙公主接著道:“既然皇阿瑪與安妃娘娘選了櫻桃為福晉,我料想著,櫻桃姑娘一定是又和善又大度了,對嗎?”
此情此景,櫻桃只有尷尬的笑笑:“長公主說的對。”
“既然櫻桃姑娘又和善又大度,定然很能理解這側福晉之事。大阿哥若雙喜臨門,一則,皇家代代有後。二則,大阿哥,櫻桃,鎖兒三人,皆能如願,豈不是好事,皇阿瑪以為呢?”承熙公主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迴雪一眼。
皇上拍手道:“朕的承熙公主果然又回來了。”
承熙公主自嫁人以後,屢遭不幸,在宮裡時,她如一隻跳躍的喜鵲,每日裡嘰嘰喳喳,很是活躍,可是後來,她的話便越來越少了。
如今又一次聽到承熙公主說出這些話,皇上自然高興:“朕就準了,就定在這個月二十二日,朕已算過,二十二日,是個好日子,就等這一天,大阿哥迎娶福晉,側福晉。”
安妃雖心中不樂意,也只能起身福了一福:“恭賀皇上。”然後又瞧了眼大阿哥:“恭喜大阿哥了。”
大阿哥得償所願,紅著臉望著鎖兒,鎖兒也是紅了臉,只有櫻桃站在那,臉色鐵青,很是難看。可她又不好在養心殿發作,只得咬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