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與公主道:“岑妃娘娘不必遮掩著,如今皇阿瑪的事。我們都已知道了,當下最重要的,是四阿哥怎麼辦?”
迴雪一時想到皇上,一時想到四阿哥,若這樣下去,如果真的是官成當道,三阿哥做了太子,以後這宮裡,自己沒有地位不當緊,三阿哥一向與五阿哥交好,視四阿哥為眼中釘,那四阿哥真是沒有活路了。
如今為了四阿哥的活路,迴雪甘願以身犯險:“公主,皇上自然是不願意見我的,如今他把我軟禁在相印殿裡,我也無法出去,公主不如在相印殿住上幾日,我還有事要求公主。”
承熙公主福了一福道:“鬱妃娘娘曾經幫過我那麼大的忙,什麼求不求的,我全答應。”
“岑妃,你說皇上活不過三天了,你可確定?”迴雪問。
岑梨瀾點了點頭:“所謂面相一說,並不是虛假的,我瞧著皇上的氣色,怕是不行了,聽說,最近幾天,皇上連飯也很少用了。”
迴雪點了點頭。跟大阿哥等人商定,次日到養心殿一探究竟。
次日一早,煙紫先是伺候著公主梳洗,待要給迴雪梳洗的時候,迴雪卻攔下了,自己照著公主身邊丫鬟的髮髻梳了頭,然後讓那丫鬟把衣裳脫下來,迴雪親自換上了。這才讓煙紫照著丫鬟的臉,給自己畫了一個淡淡的妝。
煙紫不明白了:“主子這是?主子去看皇上,為什麼要打扮成這個樣子?”
公主道:“這你就不明白了,皇上不准你家主子出相印殿,若是貿然出去,自然會引起別人的非議,而且,不一定就能見到皇上,你家主子是想隨著我進養心殿,反正阿哥,公主進養心殿,是沒有人阻攔的。”
煙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可是主子,您是鬱妃娘娘,宮裡認識您的人極多,難道不怕被別人看出來?”
迴雪想了想道:“宮裡的奴婢,一向都是低著頭走路,一會兒我把頭低下來,也就是了。”
養心殿外有不少太監守著,王福全就站在養心殿門口。
迴雪雖裝扮成公主的丫鬟,卻瞞不過王福全的一雙眼睛,王福全雖認出了迴雪,可卻只是給公主行了禮,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廊下並沒有四阿哥。
公主踏進養心殿,又回過頭來問了一句:“四阿哥呢?”
王福全這才慌了:“剛才四阿哥還在這跪著呢,奴才去內務府辦了一趟差,回來時,這四阿哥就不見了。”
公主默默的道:“或許是皇上讓四阿哥回養心殿去了呢。”
這句話,不過是用來安慰迴雪的。
迴雪隨著公主進養心殿。
養心殿密不通風,窗戶也用兩層白紙糊著,還沒走到床前,便見官成扶著皇上靠在床上:“皇上,您可還喝藥?”
“不用了。”
“皇上,不如就把太子的事定立下來吧,皇上前些天不是快寫完了嗎?就差最後幾個字,就在這個空白處,填上誰的名字,誰便是太子了,就是以後的皇上,奴才想著,三阿哥人品貴重。”官成試探著皇上的意思。
皇上咳嗽了一聲道:“三阿哥……。三阿哥他行嗎?”
公主冷冷的道:“你這個奴才,是試圖謀反呢?”
官成見公主來了,才打了個千兒:“這立太子,是皇上的意思,不是奴才的主意。”
“我看就是你的主意。”公主罵官成道:“你又是什麼人。立不立太子又關你什麼事?我知道你跟三阿哥狼狽為奸,宣國要是交給你們,以後定然沒有好日子過,依我的,宣國就應該給四阿哥當太子。”
官成似乎沒有把四阿哥看在眼裡:“四阿哥不聽皇上的話,把皇上都氣成這樣了。況且四阿哥的額娘鬱妃娘娘,如今還在相印殿思過呢。他有什麼資格當太子。”
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
迴雪靜靜的矗立在床頭,一動不動的看著皇上。
皇上被吵架聲鬧的心煩,頭一歪,又吐出一口血來,就在歪頭的一瞬間。他認出了迴雪,他努力伸出手來。指著迴雪的臉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相印殿的,如今,你跟公主,你跟公主……。你們是不是試圖……謀取朕的江山?”
如今皇上眼裡,怕只有他的江山了。
迴雪眼裡流下淚來。她輕輕的問:“臣妾只是來問皇上,是想要了四阿哥的命嗎?”
官成也認出了迴雪,他忙將毛筆塞給皇上道:“皇上。奴才早就說過,鬱妃娘娘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瞧瞧,奴才說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