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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奶奶醉酒,講的是明朝萬曆年間。鹽商的遺孀白奶奶,為把嬌生慣養,好吃懶做。蠻橫無知還有點痴呆的女兒嫁給富戶童公子,用盡了心機。
這折戲看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玉妃當然是想借這戲來說安妃,不過是她哥哥為了求得西北平安,故意用心機將安妃這種人送到皇上身邊罷了,在玉妃心裡。安妃就跟戲臺上那傻姑娘似的。
聽完了這摺子戲,玉妃故意問安妃道:“你可聽懂了?你覺得戲臺上那傻女兒像誰?”
安妃心知肚明。卻不點破,只是冷著臉道:“我沒聽懂。”
玉妃語塞。
又聽了兩折戲,戲臺上的人不愧是南府的名伶,唱唸坐打,有模有樣,娘娘們看的高興,各有賞賜,銅錢一串一串的往臺上傾倒,玉妃的婢女探頭張望,小跑著進來,在玉妃耳朵邊不知嘀咕些什麼。玉妃臉上頓時浮現喜色,站起身來推說宮裡有事,要先回了。
沒有玉妃在,聽戲還能更專心些,迴雪瞧也沒瞧她:“你若有事,就先回吧。”
玉妃難掩高興之色,退下去的時候,白底蓮花鞋踩到了路基,差點摔了她一腳。她本是漢人之女,而白底蓮花鞋,是滿人女子穿的,為了裝作跟滿人女子並不區別,她硬是換掉了平底的鞋子,穿上了高高的蓮花鞋。
暢音閣的戲一直唱到傍晚,天邊的晚霞燒紅了天,五阿哥被奶孃抱來找岑梨瀾,一雙小手往岑梨瀾懷裡直蹭,岑梨瀾已幫他抹了迴雪送的藥,可五阿哥的臉還是不見好,一塊手心大的疤痕,讓人不忍直視。
若是沒有這塊疤痕,五阿哥的長相,應該是阿哥里最好的吧,迴雪常常這樣想。
一個婢女從迴雪,岑梨瀾的身邊經過,腳步匆匆,抬頭看看,福了一福道:“給鬱妃娘娘,岑嬪娘娘請安。”
“你走的方向好像不是去承歡殿的方向吧?”迴雪認出這是玉妃身邊的奴婢。
婢女臉上一緊,又浮現一絲得意:“內務府的奴才說,新給我家主子油了綠頭牌,讓主子看看行不行,主子當時不在承歡殿,這會兒剛回來,所以差我去內務府一趟,把綠頭牌拿回來過過目。”
綠頭牌,是皇上每晚要翻的牌子,一個小小的牌子上面,寫著各宮妃嬪的名字,翻到誰的牌子,便由誰侍寢,這是自先帝以來的規矩。
有些不得寵的妃嬪,要麼是綠頭牌被內務府放在不顯眼的位置,要麼是被收掉了綠頭牌,或者,綠頭牌上的字跡都不清楚了,內務府新油了玉妃的綠頭牌,明顯有巴結之意。
這些奴才,倒是會見風使舵。
“你去吧。”迴雪輕輕道。小婢女又福了一福,往內務府去了。
玉妃的奴婢剛過,便有幾個收拾御花園的嬤嬤迎面而來,手裡拿著修剪花木的剪刀,還有木樁子,這個時候,天快黑了,這幾個嬤嬤又是何事匆匆?
嬤嬤們忙著給迴雪行禮,工具都掉在了地上。
在主子面前露出剪刀,或是工具,這是不敬的。
嬤嬤們嚇的跪地發抖。
“出了什麼事?”迴雪問。
一個嬤嬤抬頭看看回雪,又看看岑梨瀾,欲言又止。
“鬱妃娘娘問你們話呢,幹什麼吞吞吐吐?這宮裡有什麼不能說的?”岑梨瀾一隻手摟著五阿哥,一隻手給五阿哥整理著胸口的小圍兜。
嬤嬤臉上一紅,低下頭去,停頓了好幾回,才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原來玉妃娘娘中途從暢音閣出來,正好在御花園見到了賞花的皇上,兩個人趁著御花園灌木的樹蔭,鋪了一層花瓣在地上,本是坐著聊天,後來玉妃讓她的奴婢去旁邊看著,自己解開了小褂,把胸往皇上面前直貼,皇上本是在養心殿累了的,禁不住玉妃的美色,當即跟她滾做一團。
兩個人好一陣子才停歇了下來,幾步之遙,花叢中鋤草的嬤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蹲在那,大氣也不敢喘,直到皇上跟玉妃盡了興,穿戴好衣裳走了,嬤嬤們才敢從花叢裡出來。
只是可惜了那些花,大朵大朵開的燦爛,卻被摘了下來,扔在地上當被子用。一些新移栽的花木,被二人壓倒了,嬤嬤們只能回去拿了工具,準備將御花園收拾一番。
岑梨瀾聽的皺眉,這個玉妃可真不是一個省事的,剛進宮時,便不同凡響,這會兒又在御花園誘惑皇上,她可真是用心良苦。
“你們講的可都是真的?”迴雪問。
嬤嬤們紛紛點頭:“若說這樣的事,本不是奴婢們應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