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雪摟著四阿哥,讓岑梨瀾拿著小勺子,煙紫端著藥碗,一次一次的把藥餵給四阿哥,四阿哥好像也知道藥是苦的,每每剛喝到嘴裡,就會吐出一大半來,煙紫看著心疼,偷偷的扭過頭去擦眼淚。
晚飯是在永和宮用的,岑梨瀾要照顧五阿哥,迴雪也沒什麼胃口,路過永和宮,正好一塊用飯,也省的奴才們再張羅。
苗初忙著佈菜,岑梨瀾將五阿哥交由她抱著道:“不用佈菜了,我跟鬱妃娘娘坐著說說話。”
一桌子的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誰也沒有動一筷子。
“我瞧著,三阿哥那裡,一定有鬼,他這個孩子,親生額娘都不要了,怎麼這陣子看望四阿哥那麼勤快。”岑梨瀾說出了她的顧慮。
“我也瞧出來了,雖心裡懷疑,但暫時沒什麼證據。”
“嬤嬤們說,三阿哥每次去看四阿哥,手裡都端著冰鎮酸梅湯,我想著,是不是這冰鎮酸梅湯的問題,導致的四阿哥過敏呢,可嬤嬤又說,這酸梅湯,四阿哥是一口也沒喝過的,都被三阿哥喝了。”岑梨瀾搖搖頭。
迴雪覺得似乎有一團迷霧罩在她的面前,這迷霧猶如深秋時的霜氣,上下漂浮,抓不住,看不清,可又模模糊糊的,有個輪廓。她試圖看清輪廓那邊是什麼,卻是徒勞。
永和宮不知怎麼的,進了幾隻蚊子,也可能是五阿哥在永和宮,下人們要抱著他進進出出的,蚊子就進來了,迴雪盯著翻飛的蚊子,看到一本厚厚的醫書,岑梨瀾的宮裡放著好幾本醫書,都是她沒事的時候翻看的。
“一會兒還得讓奴婢們把蚊蟲趕一趕才是,夏天孩子不好將養。蚊蟲咬一口,孩子又要亂抓。”迴雪一面翻著書一面交待岑梨瀾,猛的,迴雪楞住了,合上書頁,退回到椅子上坐了,心突突的直跳,臉也變的潮紅。
迴雪突如其來的變化嚇著了岑梨瀾:“怎麼了這是?”
“王方,你去把三阿哥給我叫來。他若不來,扛也給我扛來。”迴雪衝廊下喊了一聲,王方趕緊向著阿哥所去了。
岑梨瀾更迷惑了,在阿哥所時,迴雪已經問過三阿哥了,當時也讓他走了,怎麼這時候,又突然想起他了呢?
三阿哥果然不願意來,又不把王方看在眼裡,料想王方不會把他怎麼樣的,王方是個忠心的奴才,聽了主子的吩咐,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會把三阿哥給扛到永和宮。三阿哥被王方扛在肩上,一路上都是罵罵咧咧。
侍候三阿哥的小太監當然不敢跟王方頂撞,只能緊緊的跟在王方身後,三阿哥罵完了王方,就開始罵侍候他的奴才不中用。一會兒說要剝了他們的皮,一會說要剁下他們的腳筋。聽的幾個小太監汗涔涔的。
跑到永和宮,各人身上都溼了,三阿哥見了迴雪,才收了臉上的怒氣,杵在那跟針似的,他對王方扛他來永和宮,極為不滿。
“三阿哥,你見了鬱妃娘娘,還不行禮?”岑梨瀾一向不喜歡這個三阿哥,見他昂著頭站那不吭聲,跟一隻驕傲的大公雞似的,便呵斥了一句。
“鬱妃娘娘吉祥。”三阿哥冷冷的吐出一句。態度極為冷漠,語氣很是敷衍。
迴雪倒不介意三阿哥有沒有向自己行禮,反正他行禮,也不是發自內心的。嘴上說著鬱妃娘娘吉祥,心裡不定罵了自己多少遍了。
“三阿哥,聽說你常端著酸梅湯去看四阿哥?”迴雪淡淡的問了一句,喝了口煙紫新端上來的茶水。
三阿哥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卻又很快裝的鎮定:“不過是一碗酸梅湯,鬱妃娘娘想喝,讓內務府送就是了。”
迴雪當然不是想喝什麼酸梅湯,只是這酸梅湯裡,別有乾坤。
“三阿哥,這酸梅湯,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酸梅湯是冰鎮過的吧。”迴雪冷笑了一下,撫了撫赤金的護甲道:“三阿哥是把酸梅湯喝了,可裡面的冰,三阿哥卻放進了四阿哥的衣裳裡,對吧?”
“我……。”三阿哥更加慌亂:“你……胡說的。”
“嬤嬤們都看見了,告訴了我,我才會找你來,不然,你覺得,我會誣陷你嗎?如果你招認了,那便好,如果敢一直隱瞞下去,別怪我不憐惜你年幼。”迴雪加重了語氣。
“我……鬱妃娘娘饒命,都是青嬪娘娘讓我乾的。我……酸梅湯都是她端給我的。”三阿哥跪在那,臉上更紅了,此時的他,才有一些害怕。
太醫都知道,花粉等物質能置人過敏,三阿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冰塊放入四阿哥的衣裳裡,四阿哥一直過敏,卻找不到根源,過不了多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