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相印殿?主子為何不直接告訴他呢?”煙紫問。
“榮妃把持著三阿哥,三阿哥願意跟她親近,看著有面子,誰知道別人背後又會怎麼議論呢。我們還是不要沾染什麼是非的好。若我說了他,他不聽,他又是皇上的兒子。我總不能把宮規加在他身上,王方去說,就委婉多了,他聽不聽的。隨他去。”迴雪百無聊賴的翻了幾頁書,便把書扔在小桌子上道:“天要熱起來了。你把皇上賜的緞子料撿些色澤好的,剪幾個樣子出來。我回頭給四阿哥做幾個小肚兜穿,這緞子料光滑的很,又溫涼,夏天穿著正好。”
煙紫點頭去辦了。不多時便扯了幾尺布來,幫著迴雪剪裁了,迴雪便靠在榻上,夜以繼日的開始做活計。
有時候做到很晚,有時候失了神針還會扎進手裡,煙紫心疼,便會上來勸說:“主子還是歇著吧,這些活,宮裡的嬤嬤們也能做的,哪能勞主子費神。”
迴雪卻搖搖頭:“這是四阿哥貼身穿的,還是我這當額孃的來做比較合適。雖然或許跟別人做的,沒什麼兩樣,但這是我的一片心,無論四阿哥是否感知的到,至少我的心裡,是暖和的。”
不到半個月,迴雪果然有模有樣的做了三件肚兜,一件石青色繡紅魚,一件大紅色繡金龜,一件暗黃色繡灰草,王方捧了去阿哥所交給嬤嬤,回來時迴雪已經在練習書法了,迴雪雖是大家閨秀,可如今重生了,連毛筆也不太握的好,寫的字,均是歪歪扭扭的,像是蟲子爬。
“我寫的毛筆字,是不是很醜?”迴雪笑問王方。
“這——”王方不好直接說,只能改口道:“主子是主理六宮,日夜辛苦,能不能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倒不重要了。”
“王方,你倒會拍馬屁了,我記得以前在烏雅府時,納蘭侍衛還曾說過,小姐的信寫的如春日田裡的雨,潤物無聲,可小姐的字——就像春日田裡的土,灰頭土臉。”
王方聽煙紫一說,咧嘴笑起來,煙紫見自己的話又勾起了迴雪的回憶,自知失言,只能搪塞了幾句別的,心裡暗罵自己了一回。
“誰在提納蘭侍衛呢?”皇上搓搓手進了內室,一臉笑意,看著迴雪。
內室的氣氛一下子窘迫起來,原來皇上聽到剛才的對話了。
煙紫趕緊轉身去沏茶,拿眼角餘光掃了下回雪,不知迴雪能否應對呢,在後…宮中妄談其它男子,且讓皇上聽見了,那後果,不可想象。
“皇上來的正是時候呢。”迴雪迎著皇上坐下,低頭略沉思道:“臣妾正和煙紫說,自從納蘭侍衛故去以後,也好長時間不見承熙公主入宮了,臣妾跟承熙公主聊的來,倒也想她。”
迴雪不得不佩服自己,曾幾何時,自己說謊話還怕鼻子會變長,在後…宮裡摸爬滾打一回,扯謊話就跟喝涼水似的順溜起來,也難怪,伴君如伴虎,面對皇上,有時候說出真話,代價會太慘重,還是謹慎些好。
提起承熙,倒是一下子讓皇上沉默起來,承熙公主是皇上的長公主,話說誰的孩子誰疼,皇上本來就喜歡承熙,她命運坎坷,更讓皇上唏噓,每次想起,都要嘆氣,這次也不例外,喝了口煙紫端上來的茶,便淺淺的拍了拍迴雪的手道:“還是你懂朕的心呢。朕回頭讓內務府去傳個旨意,讓她來宮裡住幾天也就是了。”
煙紫以為皇上會留宿相印殿,心裡歡喜,趕緊的吩咐小廚房燒熱水,準備侍候主子沐浴,剛從小廚房出來,就見皇上帶著王福全回去了。
夜已深,風還涼,皇上這麼匆忙的來了一回,又匆忙的走了,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一面給迴雪暖著茶,一面略帶歉意的道:“主子,剛才是我多話了,害的差點……”
“無妨。”迴雪喝了口茶,讓煙紫去拿些料子來,她想給四阿哥做幾件小褂子。
煙紫卻站著不動,被迴雪問急了,才低頭道:“主子也應該想一想皇上,如今四阿哥的衣裳,自然有宮裡內務府做,那些嬤嬤針線活都是好的。”
迴雪聽明白了,煙紫是怕迴雪經常的不侍寢,被別的女人爭了風頭去。
只是後…宮的女人爭奇鬥豔,排著隊的去搶皇上,自然有人搶的上,有人搶不上,如此搶來搶去,倒很費神,皇上要走,自然有他走的理由,諸多挽留,一則輕賤了自己,二則說不定還會惹皇上不快,得不償失。
“主子,奴才去阿哥所的時候,聽見三阿哥在那——”王方欲言又止。
“三阿哥又怎麼了?”迴雪問:“讓他多去蘇答應的宮裡,這些天,他可去了?”
“三阿哥只去過一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