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著走。”
青嬪嚥了口唾沫,不敢吭聲了。她總是這樣,主意來的快又多,但大多有頭無腦,容易讓人揪出小辮子來。
轉眼又是一個暑熱天,安城一個多月不曾下雨,田裡都乾的裂縫,宮裡的地磚,走上去都跟踩著火爐子似的,內務府按慣例給各宮送冰,聽說天氣太熱,每日運進宮的冰又有限,所以養心殿的冰就多一些,其它宮裡的,每日只有兩盆。
以前,就連答應,貴人的宮裡,每日也能供四盆冰,兩盆冰支援到下午,便化盡了,熱的一幫妃嬪無處躲藏,怨聲載道,傍晚難得有一絲風兒,便都湊到暢音閣那去乘涼。
暢音閣挨著亭臺水榭,四周空曠,如今荷葉如蓋,碧色連天,幽綠的鋪展在水面上,風從哪個方向吹過來,都是涼絲絲的。還夾雜著夏日荷花的香氣。
只是西北戰事還在繼續,所以宮裡不能聽戲取樂,眾人便擁到湖面的棧道上說話。
遠遠見一個女人走來,身穿松綠色對襟小褂,下襯玫紅色紗質長裙,左邊腰間,繫著油綠色絛帶,頭上插著明晃晃的珠翠,肚子鼓起。女子走路有些不太方便,用一隻手扶在身後,另一隻手不停的撫摸著肚子。
看年紀,也就二十歲上下,青春正好,簡直是不比西子弱一分。而儀態萬千這個詞,簡直是給她設計的。有些妃嬪都看愣住了,不相信這宮裡,竟然還有如此超凡脫俗的人物。
榮妃心裡明白,這個女人就是柳心兒。
真是冤家路窄。千方百計不得見。卻在這碰上,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柳心兒喜歡到偏僻的地方散心,並不常在東西六宮走動。
這也是迴雪第一次見柳心兒。沒想到一個傳言中的青樓女子,長的這麼端莊大方。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柳心兒見前面有一群妃嬪,自知無法回頭,只能硬著頭皮走近了,一一給大家行了禮。皇上並沒有給她封什麼位分,所以就算最低等的妃子,如今也比她有身份。
有些妃嬪還在愣神,她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女人,也會把她們迷的神魂顛倒。看柳心兒淡淡的唇色,簡直如雨淋過的花瓣,讓人忍不住就想親近。
榮妃推了一下身邊的管嬌。管嬌沒站穩,一腳踩在柳心兒的裙襬上,柳心兒差點摔了,嚇的侍候的婢女驚呼起來。柳心兒卻無比的淡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重新整了整裙子,接著往前走。
“你撞到管嬪了。怎麼連一句道歉也沒有?”榮妃有意把事情鬧大。
管嬪恨恨的看著榮妃,這回又被榮妃給利用了。
柳心兒果然回過頭來,給管嬪道了歉。這事原來她才是受害者,沒想到,她卻是道歉的人。
榮妃撲了個空,這事看來鬧不大了。
“誰在那裡?”皇上帶著王福全急急而來,先是護住了柳心兒,然後厲聲喝問眾人:“圍著看什麼?是怎麼了?朕見她在這停留了好半天了。”
原來皇上每晚都會來這接柳心兒回養心殿,這次卻見柳心兒被眾妃包圍,本不想聲張,也不能過來,實在忍不住,才大步前來。
榮妃馬上裝的跟沒事人一樣:“臣妾看這位妹妹長的實在好看,簡直就跟,水做的人一樣,咱們安城,什麼時候也出此佳人了,真是讓人羨慕,所以,多看了幾眼。”
“是啊,是啊皇上,我們只是多看了幾眼。”其它人附和。
榮妃趁此拿胳膊肘捅了下青嬪,青嬪本不想這時候煞風景,可又怕榮妃責怪,便哆嗦著道:“皇上……這佳人是哪位大人府上,叫什麼……怎麼,都有了身孕了,大家……還都不知道呢。”
青嬪這是明知故問,其他人都樂意看這個笑話。就看皇上如何掩飾。
皇上狠狠的瞪了青嬪一眼,所謂君無戲言,這事怕是瞞不下去了,只得嘆了口氣,清清嗓子道:“她叫柳心兒,是朕……。身邊的人,只是如今,還沒給她位分。”
“皇上,眼看柳妹妹肚子越來越大,身子越來越重,住養心殿,怕是不太方便,不如,請內務府另準備一處宮殿,分派幾位專職的嬤嬤,婢女,粗使太監,也好照應,皇上可放心?”榮妃趕緊獻媚,不過是想分離皇上跟柳心兒。
柳心兒沒有主意,只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皇上。
“你怎麼知道柳心兒住養心殿?”皇上問榮妃。
榮妃瞠目結舌。只顧獻媚,卻露了馬腳了。
迴雪輕笑一聲,榮妃好費心思的籌謀。
“等等吧,等生下阿哥,再分派宮殿不晚,如今柳氏陪著朕在養心殿,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