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妃嬪也沒有害著……。其實,雖說我祖輩都識苗蠱,到我這一代,所知甚少,只是為了生計,才在安城裡……招搖撞騙。後來被江大人所識,為了銀子,我便裝作十分懂巫術的樣子,江大人便送我進了宮,說是,說是助他女兒……除眼中釘的。可是,入了宮以後,才知道江答應想讓我來害妃嬪,我一沒真才實學。二來膽子小,也知道私下算計妃嬪是什麼罪過。所以……不過是一面應付江答應,一面想著逃脫罷了。自進宮以後,我斷斷續續從江答應手裡得過幾十兩銀子,但真的沒有害過人。”
江答應的婢女又急著邀功了:“你明明就害過玉妃,江答應說,玉妃總是給她難堪,讓你給玉妃下蠱,讓她頭痛欲裂,早晚橫死,你可是答應了的,那一晚,我偷偷在門口觀望,你還拿一個裝了黑蜘蛛的盒子出來……”
草鬼婆瞪了婢女一眼:“那黑蜘蛛,不過是我在柴房裡撿的,若不拿黑蜘蛛出來,江答應會相信我嗎?還有你,今兒鬱妃娘娘來叫門,正好把許品堵在屋子裡,雖說我是一個鄉下婦人,也知道為人妻不得背叛,江答應跟許品苟且,你竟然還出點子,說把許品藏到床下的洞裡。”
“若不是你膽子小,又說洞裡裝不下兩個人,死活不願意把梯子放過來,許品會被捉嗎?”婢女也不示弱。
皇上聽的頭大,眯著眼睛叫來了王福全:“把這婢女給朕扔進焚化場裡去,包庇主子,妄圖要挾朕,她的膽子可是不小。”
婢女這才慌了神,兩行眼淚嘩嘩的:“皇上饒命。”
早有小太監來,架起婢女的胳膊往焚化場去了。
多少年以來,都沒有哪個婢女被放在焚化場裡燒死了。延禧宮的太監,宮女皆屏聲靜氣。只有婢女求饒的聲音,夾雜在無邊的雪裡,漸漸的飄散開來,越來越弱。
草鬼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在宮裡施展巫蠱之術,罪可滅族。
她低著頭,看看旁邊呆若木雞的江答應,努力的為自己辯白著:“皇上,娘娘,許品的事,實在不關我的事,許品也是江府裡塞車裡運進宮的。他跟江答應每晚睡在一起,可我……我都是呆在那個洞裡,並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平時在安城,我也就是騙個一日三餐罷了……。”
江答應臉上浮現了兩個小酒窩,她的阿瑪江大人曾偷偷在菜裡塞了一封信,說是這個草鬼婆本事通天,後…宮中誰對江答應不利,便可利用草鬼婆收拾了她,保證讓江答應的敵人生不如死,乖乖就範。
草鬼婆進宮多日,一直裝神弄鬼,閒暇的時候,也捉過兩隻黑蜘蛛跟一條長蜈蚣,說是要把這蜘蛛跟蜈蚣放到玉妃身體裡去,這樣玉妃便不敢不聽話了,只是只聽她說,一直未見她有行動。
江答應也曾懷疑,奈何草鬼婆有一張巧嘴,她便聽信了,白白養了草鬼婆這麼些天。
皇上卻不大相信,又一次問江答應:“你真的沒有害過人 ?'…87book'”
江答應低頭不語。
陳常在從永和宮裡趕了過來。許品之死的事,很快在宮裡傳的沸沸揚揚。陳常在本來在養胎,聽說了江答應的事,差點站不穩,她不願意相信,非得冒雪來看個究竟。
江答應跪在地上,一身的狼狽。
陳常在一件單薄的水色小襖,一條藏青色滾邊裙子,沒系披風,也沒抱暖爐,可見來的匆忙。
她的肚子已微微隆起。腳下穿著高底蓮花鞋,每走一步,都十分危險。
延禧宮廊下早被雪給埋住了,皇上在屋子裡,火氣十分的大,延禧宮的奴才誰也不敢上前,更不敢清理廊下的雪,陳常在走到廊下,滑了一腳,費力的扒住門框才站穩了,嚇的跟著來的小婢女趕緊扶住。
“皇上,江妹妹……。江妹妹……”陳常在話未說完,淚已流了出來,她想幫著江答應說情,可許品的事,人盡皆知,她又能說什麼呢。
她一直哽咽。
迴雪示意煙紫扶著陳常在坐下:“常在懷著身子,自當注意些。不可過於傷心。”
江答應沒敢看陳常在。
“皇上,江妹妹她還年輕,一直以來,她是往永和宮送菜的,她全是為了我……”陳常在還是替江答應辯白了。
皇上冷哼一聲:“她不過是為了她自己,拿你做個幌子罷了。”
“江答應,你可還有什麼話說?”皇上盯著江答應。
江答應知道皇上恨死了她,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孩子了:“皇上…。。我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您的,若您殺了我,便是親手殺了您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