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回話,便又問道:“你給我說說,今天你臨近終點時,你身旁那二人的馬匹……為何突然就被絆倒了?”
任何人都沒有看清當時的狀況,梅朵離得那麼遠,自然更是無所知曉。不過憑藉著對那兩人的熟悉,再加上方才的觀察,梅朵便很篤定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正是梅朵說話口氣的不容質疑的感覺,讓東單在聽得這話後,心中大大一驚!
土司大人竟然知道他做了什麼?!
抬頭看向土司大人,但是土司大人現在卻是視線不放在他的身上了,只顧把玩著腰上的配飾。這般的反應讓僧格很是沒有底,也不知道土司大人對自己的行為到底是喜還是不喜。
若是喜,怎麼會用這種態度對他;若是不喜,現在他就不會跪在這裡了吧?
僧格心中沒有半分對於梅朵只是在胡猜的懷疑。若是這樣胡猜都能中,那土司大人就真的能是神仙了。
無法答話,僧格跪在地上,垂頭不語。
來時的激動現在已經全部熄滅,來時展望的抱負和憧憬的土司大人對他的禮遇,現在也全都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幻想。
土司大人,果然還是土司大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的啊。
從頭至尾,僧格就從來沒有對年紀輕輕的土司大人的能力抱有過任何的懷疑。
誰說小孩子就不能有本事的,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看著僧格垂頭不語,頗有點認錯的意思,梅朵還算是比較欣賞的。沒有狡辯,品性尚可。
正是僧格的這份坦然與誠實為他在梅朵的心底爭得了一寸地位。
“不說話?我以為你是應該知道的。”
僧格同剛才丹西一樣,整個人趴伏在了地上:“小的知錯了。”
“呵呵,認錯做什麼?”梅朵笑,“我倒是沒有說你做錯,只不過知道你是怎麼將他二人同時翻下馬的。”
那兩個傢伙仁青諾布或許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有什麼自大的心思,倒是達傑索朗,基本上從小到大就是寨子裡面的一把好手、第一好手,從來都是無論和別人比什麼都沒有輸過,一向心比天高、囂張狂妄的。
說實話,這次達傑索朗能栽在僧格的手裡,梅朵還是比較開心的事情。能讓梅朵都感到無比的驚訝,就更別說達傑索朗至今內心收到的衝擊了。
往日總是對他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惜,所謂的“人外人”幾乎找不到,因而這句話就沒有什麼說服力。
今日可好,能讓達傑索朗在一個大跟頭,也讓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心中忐忑的達傑索朗沒有想到還能聽土司大人圓潤動聽的笑聲,緊張的心在這笑聲裡微微平穩了一些。聽的土司大人只是想知道他是怎麼把那二人給弄下馬的,僧格立刻給予解答。
“會土司大人的話,小的自小手勁奇大,讓那二人翻下馬其實也沒有用什麼偏法子,就是給他二人騎得馬的馬腿上投擲了石子。馬一吃痛,往地上一倒,便也會把那二人給翻了下去。”
說這話的時候,僧格難免有點洋洋得意。
他扔石子的時候,角度刁鑽,動作隱秘,根本不會有人看出來。
那麼小的石頭子,一扔到地上就消失不見了,那兩個人就算是想找他算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僧格還不知道仁青諾布和達傑索朗的真實身份呢,只以為就是雪公官寨和柯西家的兩個普通參賽者。
梅朵點頭:“原來是這樣。”
“恩,小法子,不能入了土司大人眼的。”僧格賠笑說。
估計是見得土司大人的表情還好,僧哥膽子一大,便將自己的想法坦白而出。
“土司大人,小的也不是故意要害那兩個人的,只是小的先跟隨土司大人卻又不知道如何才能想土司大人表忠心,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見到土司大人,這才拼了命的想要當上一個頭首,想著這樣土司大人就能召見小的了。”
梅朵眉梢一挑,想跟隨她?
“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的頭首剝掉,將你趕出雪貢家,讓你這輩子只能在外流浪,不得再回家鄉?”
突然一轉話題,還是這般慘忍的話,將僧格生生嚇了一跳。
“土司大人,為什麼要趕我?”
雖然說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在哪裡都一樣,可是土司大人難道不對他的能力表示欣賞嗎,怎麼這一轉眼就要把他趕走?
看著僧格迷茫的眼神,梅朵怒:“為什麼?你為了爭得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