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手腳到底是什麼?”焱夜心知千冰這祭司本就當得心不甘情不願,他不想上朝參政也就由他去了,但自己是定得保他平安。
“是催化劑一類的東西。”
“催……什麼?”
想到墨悠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千冰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冉樺能用他的幻力影響我身上的蠱毒。近距離上,發作時間和強度都可以控制。而且,他在七日煞中新增了命線相連之類的蠱。”
這命線相連卻是千冰自己之後探查的了。如不是這樣,冉樺如何控制鳳毓燎和鳳璃。他們原本就是一對戀人,七日煞只能限制鳳璃的行動,別的事對他們都不是問題,決計不會像自己和焱夜如此尷尬。
冉樺開始自以為算無遺策,首先沒料到的就是那兩人不受控制,而現在千冰這個新祭司又是易容師的繼承人——若真換成鳳璃,還就拿這‘催化劑’沒轍兒了。
起初是沒察覺,現在知道了,千冰自然不會坐視。易容師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種「解」,千冰經驗能力知識不夠 (炫)豐(書)富(網) ,解不了七日煞擺脫不了祭司身份,但他曾經接觸過與此種蠱類似的毒。
“命線相連?那冉樺死的話,你……”本來瞧見千冰笑了一下,焱夜稍微放鬆了心態,聽了他的話之後,面上的表情比之前更緊張了。
“如有斷痕草,我應該可以解這個蠱。”
“入夜之後我就去取,以免冉樺疑心。有沒有可以掩人耳目的替代品?”
“你等等。”說著千冰轉身出門,在院子裡扯了幾棵草,又返回。隨後他取了幾樣藥粉,放到茶杯中,加上水溶解後,把採回的草置於其中浸泡。“兩個時辰之後,風乾就好了。這天氣要不了一會兒。”
“那……我先走了。”焱夜站起身卻在下一瞬抱住了千冰,金色的靈氣環繞兩人,他湊近千冰耳邊,輕聲說:“日後我必除掉冉樺。藉著我的幻力你再仔細的探查幾遍。”
千冰閉上眼,如焱夜所言將幻息流動全身,頃刻之後復又睜開眼。
“確實沒了。冉樺是個蠱術師,有幻靈師之‘力’但沒有‘技’,作為前輩功力深厚很多,對幻陣之類的東西控制力超出一般異能者,但特殊的蠱極少且限制多不容易下,普通的我能對付。”
“你自己千萬小心些。”焱夜鬆開手,“申時我再過來。”言罷從後窗跳了出去。
「這王做得還真沒形象。」千冰搖晃著手裡的杯子,原本碧綠的草葉已經開始變藍,並逐漸散發出類似斷痕草的味道。
典禮剛結束,鋪張排場的金椅子都還沒坐熱,就偷跑到他這裡來。
「這份關心,是真的。」
『日後我必除掉冉樺。』
「這野心,也是真的。精明如你,自然不會受冉樺的擺佈。跟著聽了這麼多日的政務,看那些稀爛的朝臣——鳳朝的舊制只怕也是你心中的一根刺。」
「先且看你怎麼應對老鬼給你清空的那些後宮要填滿的問題吧。」千冰嘴角微挑,「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沒什麼好再怪你……但我終究是會走的。」
鳳鳴殿。
焱夜折回來就進了臥室,躺了一陣,裝模作樣的爬起來命人傳午膳。
——其實把千冰一個人放在清瀟閣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總是怕千冰突然蠱毒發作。他非常不想從那邊搬出來,無奈‘於禮不合’。
相比較泓煊天自由得多。基本上高位之人都有輕功在身,想到哪裡來去自如,也不必這個鑾那個駕;不重要的事情想見就見不想見也可以避了;辦事速度也快很多。這裡上個早朝,明明很簡單的事情有些朝臣卻唧唧歪歪的廢話一大堆沒個重點——估計崆霆是受不了才寧可駐外。
今日冉樺殿上使蠱封了那沒眼色的王大人的口,也不過是想這事情快些定下,往後的條條框框少不了都從他那兒出來——冉樺還真個覺得這王朝的制度美好無比?
單靠祭司守王城,然後讓這些不成器的臣子慢慢磨,就可以得到天下?
即使把冉樺的舊主鳳毓燎放到這裡,他也未見得會贊同。
簡直就是笑話。
現在的他,雖贏了崆霆,但卻趕不上冉樺,而除掉冉樺是必須的。
——先且坐穩這王座再說吧。
***
起了個大早,午飯後千冰正準備小憩片刻,清瀟閣先後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冉樺吸血鬼似的青白臉上掛著的關心,怎麼看怎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