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快很多。”
“要是當初被龍捲風直接刮上岸就好了。”鳳璃不滿道。
“哪有那麼長時間的龍捲風!最多三、四個時辰!”
“嗯?千冰知道?”
“呃……墨悠說的。”解釋他的來歷太麻煩,千冰直接用墨悠糊弄。
清非瞧出點端倪,便不再追問。
既然還有好些時日,在『鳴海』這艘設施齊全功能一流的船上,千冰樂得自在,比早前出發時過得還舒適,聽了兩天墨悠練琴,基礎修習之外便重操他的釣海鮮大業。
夜半,細碎呻吟,歡欣嬉笑飄出窗縫,隨風而散。
海景良夜,紗帳輕揚,紫光盈盈,既有情暖貪歡,也有歷死劫後重生,心境全然放鬆之故。
心思互明,不再糾結,千冰縱了自己,墨悠亦是同樣。
兩人時常晚起,最樂得逗千冰的鳳璃也沒去鬧他。
——任誰都有過青春年少時。也曾深愛,也曾痴纏。些些濃情點點滴滴累積多年,對方的存在已成了習慣,愛已與自身融為一體,沒有了彼此,簡而處之亦見真心。
“哈!我贏了,你那條小魚!”鳳璃使著幻力調戲海中的魚,鉤出來,和鳳毓燎釣起的比比大小,又放回去,玩得開心。
“璃兒釣上來的不是魚,是蛇吧?”
“反正大些。嗯?今日比昨天多很多。”
清非從兩魂身邊的舷窗冒出來道:“暴風雨將至。”
鳳璃聽到這話突然沒了玩的興致。他這種暴風雨症狀之前出現過,鳳毓燎也不以為意,近前去牽他的手,“那便回去休息吧。”
——指的是回金簪裡。
“清非,清巖還在教墨悠琴譜?”這許多天該差不多了吧?墨悠也不是生手。
“基本上快完了。”
“去看看。”
三魂轉回船艙,墨悠正在收琴。
“清巖,於風雨中奏一曲如何?就用……你這琴譜中的‘破’著。”
“好。”
天空飄起稀稀落落的雨絲,逐漸變成雨柱,繼而成傾盆之勢。
『鳴海』隨著越來越大的海浪上下起伏,鳳璃懸在它的上空,看這平日顯得很大的船在驚濤駭浪中若一葉小舟,頃刻都有翻覆的可能。
一聲鳴響劃破風浪而現。不響亮卻悠遠,不銳利卻直入腦海。隨後若萬馬奔騰以超出風暴的氣勢連續一串“錚錚”之音。雪亮閃電劃過長空,又一個大浪撲過船體,串音嘎然而止,緊隨其後的是長聲尖嘯,衝破了漆黑的夜空。
——既有徵服之心,又融於海的莫測。最終形成一種流動的平衡,渾然一體。
鳳璃靜觀三刻後,若有所悟,縱身飛回船艙。
“璃兒?”
“沒什麼……是我想多了。”
“本就是海中一過客,何必太在意。順時而動,自己舒坦就好。”
“嗯。”
依舊是一千多年前的海;人卻已不是初時的模樣。任當年如何耀眼,也一如眾生平常人般融入時光,若燕翅掠水過無痕。那麼些年,鳳璃會為從鳳翼翔之後不再有人知曉他們而難過,其實,是因著被遺忘而有所不甘。
船行風雨中,更讓鳳璃有滄海一粟的感覺,好像昔年的一切都是白費。而今聽了『鳴海』迎風浪而歌,生出命運之感。海波奔湧,永無止境,順應自然,融於天海。過去現在真正只屬於自己,在己心中,自有一片廣闊天地。
——更何況,還有鳳毓燎等他千年,相伴未來。
「這在幻陣裡睡了一千多年的傢伙貌似比自己更通透。」
鳳璃悶笑了下,便閉上眼靠著鳳毓燎要求他再唱那首歌去了。
……
“清巖在彈琴。”
“唔……不僅有‘破’著,還暗含‘舒’音。”墨悠微眯了眼,細細辨別,“和風浪之聲,既穿雲出水,亦隨波逐流。”
“因時因勢而動,順應時代大潮,才能不斷前進。”千冰隨口一句不知道從前哪次青年節活動時聽回的口號,卻入了墨悠的心。
“因時因勢,順應時代……”
「天下一家。」
***
夜遇『鳴海』,月餘航程,相處下來眾人/魂都多了幾分親近。
“明日我們便要下船。嘯風還請清巖清非多多照顧。”
“那是自然。”
“墨悠習過清巖的琴譜,可以揉進你的「懸絲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