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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些覺得自己就快要因此而斷氣。

秦昊堯最後看著她的眼神,她卻越來越看不清楚,看得到的只是一片虛無,只剩下點點的微光,她後來醒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最後是昏倒了,他將自己抱回了碧軒宮,御醫為她處理包紮了傷口,才不至於當日就丟了性命。

夜晚,他還是來到碧軒宮看她,哪怕只是站在床頭,什麼話都不說。穆瑾寧清楚他這回是當真生了氣,無論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她的話自然也傷他之深,這些天……他們越走越遠,她是曉得的。

但她還記得自己的承諾,哪怕到了人生的盡頭,一個人該有的擔當,該負的責任,還是不該逃避,知道她跟隨李暄試圖出宮的人並不多,她說過之後什麼話都聽他的,他若既往不咎還要她當他的皇后,她自然會點頭的,他若不想要了,她也會全部接受。

他沒說任何決定,她也無法揣摩此刻秦昊堯的心思。

一整夜的風雨,桃花被吹落大半,整個偌大桃花林看上去,有些三三兩兩的頹廢凋零。不過一天而已,跟之前的滿園春意,差之甚遠。

每一個人,都屏住呼吸等候那一天的到來,她也是。

但在被冊封為後的前一天晚上,不知是白日發生的事太過張皇措不及防,她才會做了一個噩夢。

在夢境,那一幕幕光景飛快閃逝而過,她隱隱約約記得,她私自放走太子妃他們,必須承受重罰。

她曾經被關在冰冷潮溼的天牢,跟如今沒有任何兩樣。她不過是淪為他一個人的囚犯,天牢的話,等不了多久便要丟掉性命,但在這兒,她不知何時才是她的刑期。

“把帳幔拉下。我不想讓趙尚看到我如今這副樣子。”

她聽到自己在對誰說話,嗓音很輕,就像是飄在空中,要仔細聽才聽得出來。

這張華麗的大床上,床頭繫著的卻是兩條鎖鏈,她可以下床,只是鐵鏈的長度,正好到門口,所以她無法走出這個宮殿。

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命人看著她,怕她咬舌自盡,以絲帕堵著她的口。

如今她平息下來,才撤掉了。

她一身素色裡衣,黑髮垂在腰際,不帶任何髮簪,也沒有任何尖銳的利器在這個宮殿,他笑言怕她氣急攻心的時候誤傷了他。

或許,他真的怕的是,她以任何方式自盡,死在他的宮裡。

……

夢境像是被人用力顛倒過來,迷迷糊糊的,她又回到了秦王府內,她隱約見到一個人輕而易舉提起那個孩童,她雙眼一黑,只聽得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不帶任何情緒。“秦王府不得安寧的話,本王會要了他的命。”

她當下就怔住了,睜大的眼底,滿是震驚。

那個人很高大,她只能費力抬起眼眸,仰著脖子看他,孩子就在他的手掌上哭鬧,只要手一鬆,孩子就會摔下去。

就會立刻摔死在她的眼前。

“不要!”

不是他的骨肉,他自然不會手軟。

那個根本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冷淡地道出一句,字字要挾的狠毒:“改不了你盛氣凌人的老毛病,孩子也會因你而受苦的。”

“王爺要我怎麼做?”另一道模糊的身影邊,傳出輕輕的嗓音,卻又透露出無力和羸弱。

孩子就是她的弱點。

“求你了!”她的喉嚨被壓的越來越緊,就像是一個寒酸之人,被所有的貴族圍繞在街巷之中嘲笑指責,那種無窮無盡的恐慌和懼怕,窘迫和艱辛,才是最無能無力的。

穆瑾寧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一身冷汗,夢境虛虛實實,不是百分百的真實,卻又比真實更殘酷可怕。

她似乎已經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若不是這兩天含著人參片,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她,已經積重難返。

沒有人逼迫她要撐著一身的病痛和傷起身,但隔天清晨,她還是咬牙沐浴更衣,隨後由兩位宮女陪伴著坐在銅鏡之前,看她們費盡心思為她梳妝打扮,塗脂抹粉,即使這樣,這些日子病痛消磨著她,讓她愈發憔悴消瘦的面容,也看不出多少精神。一件件地套上華服,沉重華麗的鳳袍幾乎要壓垮她的身子,幸好豔紅色繡著金邊的立領足以遮擋大半傷口,她宛若泥塑木雕一般由著宮女將好幾套首飾送來,她卻沒有心思挑選,點頭示意讓雪兒挑了幾件便戴在身上,金銀珠寶的重量,同樣不輕,壓著她的骨架不讓她的魂魄飄出體內。抿了抿鮮紅的唇,或許也因為胭脂的裝扮點綴,才讓人鮮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