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往後脅迫姐姐,那就麻煩了。”
“她已經是皇上面跟前的紅人了,能天天見著皇上的面,你我空有後宮虛名,夫妻頭銜,居然還不如一個小小巫女——她心中得意還來不及呢,還能脅迫本宮什麼?”夏采薇被祺貴人點醒,冷笑一聲。
雖然話這麼說,但夏采薇心中的確落得幾分不安,就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焦頭爛額,就怕不曾得到自己想要的,卻又被背後捅一刀。夏采薇眼底的情緒,早已落入祺貴人的視線,她伸出手來,輕輕握住夏采薇的柔荑,一臉溫和親切,宛若可以感同身受,沉思半響,才幽幽開了口。“姐姐莫說這些喪氣話,皇上不過是被巫女矇蔽了雙眼,搞不准她在我們面前故作清高,暗地裡卻用巫術迷惑皇上的心,有皇上當她的靠山,她當然不把姐姐放在眼裡了。”
夏采薇輕點螓首,望入祺貴人的眼底,被她的真摯感染,半響說不出話來。巫女的清冷傲慢,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滿身清新,都讓人心不快,可是正如祺貴人所言,誰又知曉這個來自偏遠蠻荒之地的巫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當真是如此純潔,還是看似比誰都乾淨的身子之內,其實藏著一顆毒辣陰邪的心?!一想到雲歌臉上的珍珠面罩,甚至不曾以真面目示人,夏采薇更相信她是一個兩面三刀口是心非的偽善女人,一旦被包藏禍心的巫女反咬一口,她豈不是遭來一個天大的麻煩?!
心中不禁百轉千回,進宮已經兩年多了,明知自己為何被皇上甄選,封為妃子,但她從未有一日覺得快意。雖然不願當一個死人的替身,但若不是因為她的這雙眼睛長得跟那個人相似,她也不會比其他三位后妃多得侍寢的機會。可誰有能知曉,就連深夜侍寢,她看得出來皇上對她沒有半點感情,每回侍寢前後,皇上身邊的心腹太監送來的總是避孕的藥湯。
她——不過是一個毫無權力的妃子,若不曾儘早生下皇嗣,她在後宮的餘生便是虛度……她要繼續等那個人嗎?等一個對她根本沒有半分愛意的男人,等一個對她從未笑過的男人,等一個唯獨看著她眉目的時候才能不再冷漠如冰的男人,等那麼一個心裡只有貞婉皇后的男人?!
貞婉皇后已經死了三年多了,皇上等了這麼多日子,夏采薇也已經等了兩年多了,總要有人先打破這種死寂。
想到此處,委屈不能言的苦澀秘密,讓夏采薇藏在桌下的左手,愈發緊緊攥著裙角,指節泛白,可見力道之大,隱忍之痛。不再拖泥帶水,優柔寡斷,夏采薇的臉色驟變,驀地斂去眼底的溫雅,她揚聲問道。“依你說,此事該怎麼辦才妥當?”
“殺雞儆猴。”
祺貴人聽出夏采薇的言下之意,垂眸把玩著手中的茶碗,她滿目帶笑,圓臉上綻放笑靨燦爛,宛若少女姿態。
……
雲歌駐足在長廊的拐彎處,她看著兩個婢女從不遠處走來,兩人看前方無人,肆無忌憚地談論著方才看到的事。
聲音飄到雲歌的耳畔,她將身子藏匿在圓柱之後,靜靜聽著。
“這裡不是戈壁荒漠,養著這一頭駱駝,總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站在左面的宮女搖頭,一臉無奈。
“也是啊,怪不得病死了呢。”另一個宮女點頭附和,在皇宮的日子總是一成不變的沉悶,自從這位巫女來了,宮裡也多了不少很難解釋清楚的新鮮事,譬如——巫女住在鬧鬼的宮裡長達兩月,跟個沒事人一樣,譬如——巫女的坐騎駱駝不明不白死在後院,譬如——有人說服侍巫女的紫鵑曾經親眼見了不乾淨的東西,已經生了好幾天的病,但無論再要好的姐妹去探望,她也閉口不說到底在深夜看到了什麼……
雲歌已然忍耐不住,清楚她們說的跟她有關,提起裙裾疾步匆匆攔在她們的面前,冷聲逼問。“我的駱駝呢?”
兩名宮女頓時嚇得臉色死白,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女子,若不是以為周遭無人,給她們再多幾個膽子,也絕不敢談論這位巫女,只因有人揣測,紫鵑一定是疏忽了巫女,才被巫女下了幻術見到詭異的景象大病一場。這位巫女,早已成了無比可怕的人。
“已經死了……鄭公公派了人正在打掃。”
一名宮女縮著肩膀,小心翼翼地回應。
話音剛落,雲歌面色一凜,腳步越走越快,最終奔走起來,來到曾經住過的宮殿面前,正撞見兩位太監一前一後將推車推向宮門的方向,見巫女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最終停下來。
雙手撐在推車一側,她彎下腰,緊蹙眉頭,緊緊盯著推車內的那一頭駱駝,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