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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何日我想出宮去拜祭奶孃。”

“這事急不得。”他的手掌依舊落在她的腰際,她背脊上一片傷痕,讓他每一次觸碰都有些於心不忍,如今傷口早已癒合,但彷彿他還是覺得她依舊會疼。他黑眸一暗再暗,將唇輕貼在她的額頭,徐徐說道。“至少如今宮裡比宮外安全,等這件事徹底平息之後,我會讓你去的。”

她粉唇輕啟,心中有一陣別樣的情緒燙過:“我……”

秦昊堯睇著她,看她欲言又止,有些狐疑。“你有話要說?”

“沒什麼,我累了。”她最終還是不曾睜開眼眸,輕描淡寫,一句帶過,身子往下沉了沉,她的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

“睡吧。”

他扯唇一笑,看著她安靜入睡,唯獨她眉頭之間的褶皺,還是不曾舒展開來,他伸出手,以拇指指腹輕輕劃開她的愁緒,看著她沉靜的睡臉,這才擁著她入睡。

這陣子的猜忌懷疑,讓他們兩敗俱傷。

其實,只要他一個人相信她,事情就會變得很簡單。

京城宋府,正屋內,驀地有人點亮了燭火,將整個屋子照的光明,有一人起身,披了件外袍,開啟門來。

一個黑影站在門口,他低著頭,面目不明,身上泛出血腥的氣味。

宋祁皺了皺眉頭,只聽得來人動作不便,卻還是緩緩俯下身子,朝著他行禮。

“大人。”

“你怎麼會回來?”宋祁陡然面色大變,他哪怕看著來人受了傷,如今屋外天寒地凍,也不曾讓開路讓他進屋來。

黑衣人喘了口氣,白氣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詭譎,聲音低沉厚重,聽得出來有些悲涼:“從宮裡得以逃脫的,就只有我一個,其他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都被捉住了。”

“你怎麼敢回到這裡?”宋祁卻沒有任何同情憐憫,驀地揚起手,狠狠甩了個巴掌,他看似是個矮小的文弱男人,但這一巴掌的力道之大,也讓黑衣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黑衣人很快從地上爬起來,他抹去嘴角的血跡,抬起紅腫的雙眼,側過臉去,眸光望向一望無垠的夜色之內:“屬下已經確認了,沒有人跟著我,才會到府上來跟大人稟明——而且兄弟們哪怕被活捉了,也都對太子殿下親自指示刺殺秦王一事供認不諱,大人遠可以放心,屬下們一個也不曾出賣大人。”

宋祁哪怕聽了這些話,臉上也沒有任何鬆懈的神色,那一雙隱晦至極的眼,彷彿不曾有喜怒。

黑衣人見宋祁默不作聲,便回過臉來,說的更加仔細。“秦王被刺傷了肩膀,傷的不輕……”

“他受了傷還不一網打盡,放任你這個漏網之魚的理由,你這一路上摸黑回來也不會想想看?”

宋祁的嘴角揚起一抹複雜的笑,他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徐徐地說著,嗓音壓得很低,彷彿循循善誘。

他驀地抓住黑衣人的後背,整個人走近他的手下,幾乎突兀地撞上黑衣人的身體,久久不曾動彈,突地黑衣人雙目幾乎睜裂開來,嘴張了張,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宋祁這才冷冷淡淡地轉過身去,只見那個手下的腹部露出一把匕首的銀色把手,血從匕首之下汩汩而出,染紅和濡溼了那一片黑色衣料。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手下癱軟在地,眼神漸漸渙散,將屋門關上,坐在桌旁沉默不言。

“蠢貨。”

半響之後,他陰冷扭曲的面孔上才擠出這兩個字,不屑而森冷。

要是因為這麼一個愚蠢的人而暴露了這些事都是他做的,要那個人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惜。

“大人——”

門外傳來官家的聲音,他聽到庭院有些動靜,這才提著燈籠趕了過來,如今一看,屋子門口已經有一個人嚥了氣,不覺有些手足無措。

“找個地方埋了,小心點。”

宋祁伸出手來,看似無事發生一般挑著燈芯,吩咐一句,眉頭始終扭曲。

“還有,明早就把太子跟太子妃送去江南,免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事端。”他驀地想起了什麼,再度吩咐了一句,聽到管家應了聲,他才站起身來,吹熄桌上的燭火。

清晨,早上下了一場小雨,整個宮殿的路面都是溼漉漉的,宮人宮女鮮少在路上走動,顯得清淨許多。

秦昊堯安靜起身,他站在床邊望著依舊睡著的穆槿寧,俊顏有些許莫名的柔和,聽到門外有步伐聲,從容套上灰色外袍,隨即開啟門。

王鐳早已在一旁靜候,見周遭無人,